“该死!怎么会泄露信息!谁搞的鬼!?”
“我一开始就说了,不要接这档生意!”
“马后炮有用吗!?不如想想怎么处置那个女孩!”
“该死!该死!该死!他们还有多久——”
突然有人冲进这个房间,惊慌失措道:“老大,那个女孩不见了——!”
云昭不知道跑了多久了。
她身形小,竟然被她成功从窗户的栏杆中窜了出来。
外面是山林野地,她回头看了眼这座荒弃的屋子,毅然跑进山林。
前几天,她像往常一样上完兴趣班,家里的司机叔叔来接她,接着,她就没有记忆了。等她再次醒来,已经被蒙上眼睛,耳边是几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他们说话的口音很怪异,偶尔夹杂英文,还有的她就分不出了。
或许他们认为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构不成任何威胁,把她绑好后,单独关在一个房间,偶尔给她喂点水和饼干。
云昭抬头,偶尔有惊鸟从天空掠过,太阳快下山了。
她的裙子已经被树枝杂草刮得看不出原样了,鞋子也掉了一只,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她以为手腕上挣脱绳子的伤口已经是最疼的了,可是现在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是擦伤,要是平时,她早就嚎啕大哭了。
隐隐约约的,她好像听到后面传来男人的叫骂声,她不敢回头,只能继续跑——
她惊慌地踏入软软的泥地,随即惊恐地发现,她的脚拔不出了。
沼泽地。
她慌乱地转身,拽住边缘的杂草,想把自己抽出来。
可是她又累又饿,最开始激发出来的求生潜能好像到尽头了。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她张了张嘴,嘶哑地抽了几口气。
妈妈……
突然,她听到脚步声靠近。
“咦?”一道年幼的狐疑声。
云昭转头,看到一个脏兮兮的,穿着破烂,看似比她大几岁的寸头男孩。
男孩背着一些干柴,手里提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兔子,他走到云昭面前,问了一句。
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云昭听不懂。
但她还是伸出了手。
男孩单手就把她拽出来了,又问了几句话,云昭还是听不懂,但她死死抓着男孩的手不敢放开。
男孩用手给她擦了擦眼泪,然后把身后的干柴解开,把云昭背起。
男孩应该是本地人,非常熟悉这片林子,力气很大,背着云昭,一手提兔子,一手拿干柴,也走得稳稳的。
“……谢、谢你。”云昭小声道。
男孩一顿,用不太熟悉的中文问:“Z国人?”
“嗯,这是哪儿啊?”云昭问。
男孩说了一个名字,但云昭仍然不知道这是哪里,芭蕾舞钢琴课之类的兴趣班没教她这个。
她又想哭了,“……我想回家。”
“你家在哪里?”
云昭说了一个城市名,男孩听了也不知道在哪。
反正,当务之急,是离开这片树林。
云昭问:“你叫什么名字?”
“阮唐。”
软糖?云昭觉得男孩的名字有意思极了,她也说了自己的名字,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她在男孩的背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看到白色的天花板。
“醒了!醒了!赶快叫人!”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叫唤声,云昭费力地转头,看到她的妈妈,姥姥和姥爷。
“昭昭,你怎么样了?”云如茗焦急道,她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
“妈……”云昭费力地开口,喉咙好干。
“妈在呢,没事了啊。昭昭,你安全了,放心,放心啊。”
云昭醒得很短暂,很快又睡了过去。
她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回家休养了。
她迟钝地觉察到爸爸不见了,问起妈妈,妈妈说爸爸去另外的地方住了。
对于绑架的记忆,她醒过来后,脑子一片空白,妈妈也没勉强,只是加强了女儿的安保。
再过几年,云昭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爸妈这是离婚了,但妈妈并不愿意透露其中细节。
云昭也没问,反正她跟爸爸的感情也没多深厚。
到了初中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被绑架的细节,也想起了那个男孩。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她的创伤康复良好,应该没有大问题。
她跟妈妈说有个男孩救了她,妈妈皱眉,那个曾经关押女儿的地方,处于Y,L国交界处,特别贫困,也特别混乱。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
当时他们是在一个漏雨的棚子找到发高烧的云昭,那个村子人口稀少,常年受地方兵团的滋扰,他们的人一刻没耽搁,找到人就离开了。
云昭只好默默把那个男孩埋藏在心里,日子照常过去,她平安无恙上到大学。
姥爷去世的时候,她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