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了颗爱心,上面用红线绣着“Love”。江远饶有兴致地戳了戳那颗金光闪闪的爱心,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搭着余尽欢的肩。余尽欢抱过小熊,目光无神地投向窗外。
“客人,您可以去位置上等,我们会根据小熊的颜色和号码为您送餐。”侍应生好心提醒。
余尽欢如梦初醒,茫然地在大厅里游走。
下午三点,咖啡厅里三三两两的逸客,四处都是喁喁交谈声,也有人独占一桌摆着笔记本电脑工作。要谈心事,拼桌并不是好的选择。
江远找到一个独立的小隔间,虽然没有门遮挡,但附近也没设置其他座位,相对安静一些。
“客人,您坐这里需要最低消费人均一百二十八。”恰好经过的侍应生告诉她。
“我知道了。”
江远拉着还在不远处徘徊的余尽欢坐下,倒了杯热水给她:“是家里的事?”
余尽欢捧着马克杯来回把玩,眼神放空,似乎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上齐餐点和饮料,侍应生收起了小熊,余尽欢的目光无意识地追着它,等侍应生走后,她叉起一小块抹茶芝士蛋糕,蛋糕滑下来摔在桌上,抹茶粉洒成一片,她怔了怔,长吐了一口气。
“他们还是老样子,前不久刚大闹了一场,家里易碎的东西早都摔光了。我爸出门躲了几天清静,一回来就有人堵着他要钱。我妈这回没和他吵,拿出离婚协议要他签,他不肯签。”余尽欢的口气半是无奈半是烦躁。
江远静静地听着。余尽欢家里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早些年余爸爸经营企业,事业也算小有成就,后来沾上了恶习,将家产败光不说,还瞒着家里到处借钱,对外只说是经营周转。一开始没有人发觉,时间一长缺口越来越大,有第一个人上门,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我打算在学校呆到毕业。在家除了看他们闹,还要应付讨债的人,完全没时间做自己的事。”余尽欢垂眸,眼圈泛青,透出深深的疲惫。
江远拍了拍她的手背,把点心推过去:“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一点。”
余尽欢叩了叩杯沿,抬头:“你呢,最近怎么样?”
“我?”江远自己察觉不到,她一瞬间的表情有多明亮,“我就那样啊,按照计划复习考研,前两天刚考完笔试,过俩月还要复试,没了。”她的眼神在对戒上停留了一会儿,转回余尽欢。
“啧啧,口嫌体正直。”余尽欢喝了口咖啡,呸呸呸,狗粮像糖,甜到忧伤。
江远吃了一口草莓慕斯,点点头,下次可以带女朋友来坐坐。
“欢欢,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欢送会那天,你望着窗外的眼神,”余尽欢学她的样子,夸张地瞪着眼,“还巴着窗台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她的名字,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你是没瞧见其他人惊呆的表情。”
江远诧异,她当时光顾着担心,没留意这么多。脑海中的画面慢慢清晰,余尽欢的若有所思,和一旁陈易如的好整以暇,江远不确定地开口:“既然这样,陈易如为什么还……”
“还对你有想法?”余尽欢摇摇头,闺蜜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糊涂,“他这种情场浪子,自信没有他追不到的女生,和你又是世人眼中的天生一对,他对你有想法,有什么奇怪?”
“但我从没给过他暗示,”江远掷了叉子,抱着手臂,嘴唇紧抿成一条线,“过了这么久,我以为他早该换目标了。在国外的时候,他和几个女同学有说有笑,我还松了口气。”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纯情?”余尽欢敛眸。
江远出国后,她无意中见到了那个叫“倾瑶”的女孩子。
女孩子垂着头站在收发室门口,神情落寞,像是被人抢走了最重要的东西。
那天她自己心情也很不好,浮躁地在校园里乱走,正好看到这一幕,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她有想过要不要上前和女孩搭话,正犹豫的时候,她惊讶地看到学校最受欢迎的美女老师南溪搭上了女孩的肩。
南溪劝说女孩放弃明信片,两人交谈中提到了“江远”。女孩在笑,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笑没有到达眼底。南溪见状,无奈地放弃劝说,带着女孩走远。
后来她还遇见过那两人几次,女孩总是淡淡笑着,专注地和身边的南溪说话,眼神却似乎透过她在看别的地方。
她对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因为江远经常对着她流露出这种神情,有一次在她吃着自己做的蛋糕时脱口而出“瑶瑶”。
“……就是这样,”余尽欢把自己的所见告诉江远,“搞不懂你们,明明喜欢人家,还把人家往外推。你看人陈易如多潇洒,今天喜欢你,就明着暗着追你,明天喜欢别人,就当着你的面和那些人调情。”
江远端起已经没有热气的杯子,轻轻搅拌着,放凉的咖啡带着过时的苦涩。
良久,她放下杯子:“你当时怎么没告诉我?早知道是这样,我就算游也要游回国。还有,我考前你乱拉什么cp?‘双会’?”她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