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心中低叹一声,指尖轻抚过她的腰窝,在她张口时倾下身。
“喀”,清脆的一声响。
两人同时呆住,随即江远嗤嗤笑起来。
“让我看看,”她笑得眉眼弯弯,托起倾瑶的下巴,“门牙有没有被我磕掉?”
状况外的倾瑶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两指牵着她的衣摆,把发烫的脸深埋在她肩窝。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倾瑶还有些发怔。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抓着爬梯上来的,只记得刚才她害羞到不敢和江远对视,在她肩上躲了很久,直到江远低柔地提醒她说“好晚了”,她才捂着脸逃出对方的怀抱。
原来恋人之间的亲密是这样,令她羞怯到时刻想要逃离,但又还想和对方贴得再近一些……江远看她的眼神和以前完全不同,是不是觉得她太没羞没臊了?倾瑶“呜哇”一声,把脸埋进了枕头。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门打开了。倾瑶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竖起耳朵细听。
随着脚步声慢慢靠近,她绷直身子蓄势待发。
终于,拖鞋踩在爬梯上发出“嗒、嗒、嗒……”
她坐起身就想偷跑到邻床,忽然意识到这是在江远的寝室,邻床的学姐早就卷铺盖回家了,连片枕头巾都没给后人留下。
倾瑶曲着膝往后挪了挪,躲进身后的墙角抱起枕头,隔着枕头,她的脸又很不争气地红了。
“怎么躲到那边去了,很凉的。”江远拧亮台灯跪坐在她对面,手勾到她胁下想将她抱出来。
倾瑶缩了缩,整个人像雨后的新荷一样在她手心微微摇曳。
“快过来,那边搞不好会有蜘蛛喔。”深知小女朋友的害羞,江远收回手循循善诱。
墙角那枝粉扑扑的小梅花一动不动,好像长在了墙上。
是她失策,从小不怕蛇虫鼠蚁的倾瑶怎么会怕益虫蜘蛛呢?江远抚了抚额,虽然有些不忍心吓唬倾瑶,但这样僵持下去她们就要双双变冰雕了。
她压低了声音,幽幽地说:“墙里面……有……”
“呀!”小梅花终于舍得离开墙角,不偏不倚落进了她张开的怀抱里。
轻轻抚着倾瑶的背,江远柔声低哄:“不怕不怕。”
怀里的人打着轻颤,楚楚可怜,江远情不自禁在她额上印下怜惜的一吻,带着浓浓的爱意。
她的小女朋友,不光害羞的样子超可爱,就连受惊的模样都让人心尖发颤……
“你欺负人。”反应过来的倾瑶脸鼓成了小包子,粉唇微嘟,就像是在邀吻,偏她自己浑然不觉这样有多诱人……
江远心中哀叹,松开了她,侧过脸闷声闷气道:“别这样看着我……”寒冬腊月的,她不想再去一趟浴室了。
倾瑶一愣,眨巴着眼看她,见她果真不肯回头,便抿着唇把衣服叠好放在枕头旁边,不声不响地躺到里面。
江远关掉了台灯。
过了一会儿,她察觉到身侧的安静,握着倾瑶的肩问:“怎么了?”
倾瑶顺从地转过来,只是低着头不看她。
月下树影摇晃,朦朦胧胧中似乎有晶莹闪烁。
江远探到她眼角,指尖沾上点点花雨,心里不由一缩:“怎么哭了,告诉我,好不好?”
“你吓我,你明知道我会害怕,”倾瑶像初生的小nai狗,绵软地拱进她怀里,“还让我别看你,我……”说着说着她哽咽起来。
这个敏感纤细又纯情的小女朋友啊……
江远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被剥光了绑在木桩上示众,偏偏绑她上去的还是她最喜欢的人,叫她全然无法抗拒。
她闭闭眼,忍着害羞低声解释内心的感受:“你这样看着我,我会想吻你,想抱你,会想……我喜欢你,喜欢了好久好久,所以不管你做什么,都会让我、让我……”
越说脸越烧,江远噤声,努力维持着她作为年上最后的尊严。
我喜欢你。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但悸动的感觉还是那么强烈,倾瑶勾住她的脖子,心跳得很快。她们在一起了,她终于有了几分实感。
这也是她喜欢了很久很久,却以为永远都无法触及的人啊。而现在,她们靠得这样近,彼此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黑夜给了倾瑶小小的勇气,她笨拙地贴上江远的唇,唇好甜,她好像有些醉了,茫茫然不知道身在何处,只知道依着本能贴得更近一些。她毫无章法地亲吻着江远的唇,甚至咬着她的唇瓣轻轻碾了碾。
江远唇间逸出一声低yin,她的小姑娘啊,若不是知道她有多害羞,她都要误会她是故意的了。
那青涩的吻细密又缓慢,轻浅地落在江远的唇瓣,眉眼,额头……珍视而小心翼翼,每一处都被这赤忱的吻打上深深的烙印。温热的触感来回游弋,撩起她心里蛰伏已久的渴望。
吻重新停在了她唇边,似乎不知道该怎样继续。
东方未白,暗香浮动。
江远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