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这二人可是水火不容。
“怎么?我如何便不能与清梵做朋友?她是个假正经,我是个真性情,不是天生地造的狐朋狗友吗?”
华音笑:“胡说八道!狐朋狗友是这么用的吗?”
林思沁也笑:“能让你笑就有用啊!”
华音一怔,道:“我……不怎么笑吗?”
这时候的林思沁看起来特别温柔乖巧,道:“不,你对我常笑。只是你看起来总是心事重重。是不是……因为我的心疾?”
华音笑着叹气,道:“你都知道了?”
“是啊。”林思沁缩回马磴上的脚,轻轻跃起,在马背上点了一下,扑到华音身后,紧紧的抱着她的后腰,“你对我这般好,却为何瞒着我?”反正,如果是她林思沁,为华音做的每一件事,都要让华音知道,让华音更爱她。华音这么做,却是……
“你总这样,对我这般好。华音,你让我好心疼。”用手戳华音的后肩,“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不告诉我,好让我心里只得你一个,只看得到你的好?”
“我哪里就那般好了?”华音空出右手抓住肩膀上乱动的手,“我自幼倾慕于你,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心甘情愿。你不是对县主也说过了吗?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为你谋划,为你善后,便是我的乐趣了。”
林思沁埋在她后颈,哽咽道:“华音,我怎么没发觉你这般嘴甜?”
华音调笑:“或是早间的甜点放了太多蜂蜜。”
“哼,你才是惯会胡说八道。不过我喜欢。”
两人一路上卿卿我我,完全忘记了被遗忘在红叶山的关聪。此刻他正躲在清梵的床底下,死死抱着床腿不出来。
“关师弟,你出来吧。”
“不不不,我不出去。清梵你去看看我三爷爷走了没有。”
清梵:“……”
清梵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道:“我是想说,你三爷爷来了。”
关聪小心的伸出半边脑袋往外看,看见光着脑袋、肌rou壮硕的关三爷正站在床边,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僵硬冷酷的脸尽量露出温和的笑,看着自家侄孙。
“三、三爷爷……”
“好孙子,竟然在这里遇到你,这就是缘分呐!天意让你过继给三爷爷做嗣孙!”
关聪看着笑得鬼似的关三爷的脸,心中大哭:“爷爷,你咋这么坑孙子啊!”虽然他练武的资质不好,但也不能把他过继给这个阎王爷学横练功夫啊!那是要练死人的呀!
果然,早上发现关三爷在红叶山的时候就该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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踟州城西门的城墙下,排着长长的队伍,拥堵不堪。两个守门的卫兵正在维持次序。大门方向隐约传来哭泣声。
林思沁把马儿丢给十方,牵住华音的手道:“走,我们去看看!”
她的功夫是华音自小手把手教出来的,招式相近、配合默契,以四两拨千斤之法,三两下就轻轻松松的分开了挡路的百姓,挤到前面,看到一对挑担的夫妻伏在地上。
男人正趴在地上,用手腕去围拢摔在地上的山货,妇人则趴在他背上,想要为他挡住来自两个卫兵的踢打,嘴里念叨:“官爷饶命,官爷饶命!”
持长木枪的士兵大声道:“都给我看清楚咯!这是两只野鸡,是rou,rou就得给rou钱,多加三个铜板,敢藏在蘑菇里冒充山货,就是蒙骗官府,是要吃板子的!谁敢夹带私藏,这就是下场!”指着地上的男人道,“给我打断他的腿!”
“住手!”林思沁扬手一鞭子过去,“啪”的一声打掉了其中一个卫兵手里的枪杆。
两个士兵是刷刷的退后两步,跨着马步抬手防卫,看清挥鞭子的是一个少女,却也没敢小看她,喝骂道:“大胆!你敢袭击城门?!”
林思沁斜眼看他,道:“放屁?诬陷到你家姑nai/nai/头上了?”眼见又有好几个士兵围过来,挑衅冷笑,“姑nainai打几个仗势欺人的畜生,算得上袭击城门?”
几个士兵手持木枪对着这个忽然出现的明媚少女,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这时,守门的队长终于出现了。
干干瘦瘦、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子,一边给歪歪扭扭的皮甲系扣,一边睡眼朦胧的朝这边走过来,边走边骂道:“大清早的吵什么吵?谁他玛敢闹事?”
华音上前,站在林思沁身后。高挂的日头清楚的照着她清冷的面颊。
“你是哪位统领旗下?”华音开口时,语气冷淡,负手而立,身后数人按在剑上,衬得杀气十足。
干瘦男子朦胧的眼立刻清醒了,道:“你你你你要作甚?”
华音道:“你是城外张统领部下,还是城守何将军门下?”
“我是何,何将军账下,的,的什长……”
“城门费是谁让你收的?是何将军?”
“不,不……”
“还是华知府?”
干瘦的什长咽了咽口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