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一片狼藉,虽然灭掉了诛天门众高手,救下华联等华家人,却也因独抗诛天三大杀神致使心疾发作,还不忘带着华音共赴黄泉。她二人同生共死,落在华联眼中,也只能叹息,无法置喙。
这一世,华音早早的就武艺超凡,说一不二。但华联仍旧克忠职守,为华音守门,亦多次进言。三年前,他知道林思沁是华音软肋,便劝华音带走林思沁,在华音拒绝之后,仍忠心耿耿的守在林思沁身边。他十分受华音信任,在去魔教之前单单被留下来照看林思沁的起居饮食。
华联现在说起华音也口呼“主人”,但其实早在三年前被华音指定为林思沁做一辈子管家之后,他的就已经站在林思沁这个“小主人”的立场上看待一切,该说的,定会进言。
林思沁看似做事冲动,但其实聪明得很,多数时候都很有分寸,刚好踩到对方的底线上;偶尔意气用事,也很听得进逆耳忠言。
没走多远,便见林思沁停下脚步,说:“我刚才那么做,是不是看起来很幼稚?”她看见赵宜兰的第一眼就很警觉,忍不住宣示主权——那个人,看起来比自己年纪大,心机匪浅,眼神锐利又骄傲,这样的人,或许会很吸引华音。
林思沁的直觉很准。华音确实很喜欢前世这个年纪的林思沁,确切的说是喜欢每个年龄的林思沁,只是随着年纪的增加,林思沁在华音心目中的魅力只增不减,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如同罂粟。
但今生的林思沁自然不知道。她喃喃自语道:“我给她添了麻烦……”
华联这张乌鸦嘴劝人时总爱危言耸听:“主人从不在乎您给她添麻烦,也很乐意会为您善后。只是您已经步入江湖,风波险恶,应当谨言慎行,不能再意气了,以免将来遇险。”话中含有未尽之意:您行事冲动,不但自己遇险,还会连累旁人。
林思沁自然领会得到。她从小就常闯祸:小时候欺压无忧山众师姐师兄,后来更是戏弄欺负三山五门的弟子,还恶人先告状。华音给她善后似乎乐在其中,但好歹表面公平公正得人信服,慕容老祖已经完全偏心在了面子上。
林思沁思考了一会儿,道:“刚才的事,再来一次我依然会那么做。不过你说的我明白,以后我会用更好的法子达到目的。”
以她的聪慧,料定了宜兰县主那样善于隐忍的人,不会因为情爱之事或者林思沁的挑衅影响华音的大局,但华联说得对,她,已经十八岁了,不能让华音再给她善后了。
这三年,她不曾来找过华音——直到成就半步先天,慕容老祖宗的威胁只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她怕自己武艺低微,成为华音的弱点,给华音拖后腿。林思沁感觉到,她虽自觉将来不论武功还是谋略定会比过赵宜兰许多许多,现在却被排除在外。华音只把她当做孩子,却会和赵宜兰平等相处、对坐商议密事。
这感觉很不好。
回到自己的院子,远远地就听见房间中有轻微的争执,声音熟悉。走进一看,是薄野晓晓。
只见薄野晓晓在自己和清梵的房间中唯一的椅子上大刀金马的坐着,一个美貌小姑娘坐出了燕地游侠儿才有的姿态,挑着脚尖看着清梵,眼神挑衅。她身后站着两个衣着整齐、身形魁梧、容颜出众的男侍卫,嗯,很符合薄野晓晓的审美。
在她身旁,另有两个美男子。一个男子站在她身后为她捏肩捶背,另一个俊俏小生给她捏脚,温柔小意。
清梵在左边的床铺上打坐,闭目念经,对薄野晓晓这位不速之客视而不见。
薄野晓晓见她回来,眼前一亮,对她招手道:“思沁,快来,你可算回来了!”
林思沁奇怪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你这你睡觉啊!”薄野晓晓懒洋洋的打个哈欠,“我这回是偷偷来的,没有请柬,红叶宫也没有安排我的客房,你可得收留我。”
林思沁翻个白眼。
红叶宫当然不可能有她的客房,如果新郎官知道她来了的话,估计得立刻带人把这个意图将自己骗回烟雨楼做禁脔的小妖女打出去。
“你住这里可以,不过得先把这群玩意儿撵出去。”林思沁的好友怎么说也是清修的出家人,怎么能与这些臭男人同居一室?再者,她骨子里骄傲,也看不得这些趋炎附势、谄媚讨好的人。
薄野晓晓为难道:“那谁给我暖床?谁陪我睡觉?”
林思沁指着大门外左侧:“那你去睡旁边厢房,随便你怎么睡。”
薄野晓晓举手妥协:“得得得,让他们睡那边旮旯去,我才不要去。我要和你睡。”
林思沁断然拒绝道:“不行,我才不和你睡,我要和华音睡。”
这开心又甜蜜的语气落在薄野晓晓耳朵里,总觉得有些怪异。不过薄野晓晓虽然惯于玩弄美色,从不知娇羞依恋为何物,并没有明白哪里怪异,转眼就丢开,对林思沁抗议道:“从小到大我可
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睡过!”
“去年你在潘钰的屋顶上过夜的时候是谁陪你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