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嚷嚷:“华音,咱们换换,我要你那个茶花的!”
华音见她满脸坏心眼儿的笑容,哪还不知道她的打算?连忙运功飞身退开,道:“沁儿不可!”
林思沁哪里会听话?牵着线扑过去,让自己的风筝去缠那茶花。
华音连忙躲避。
一个追,一个躲,然而防贼的快不过闹事的,最终还是被林思沁缠住,连线都断了,两个风筝相互纠缠,飞下山丘,也不知掉到了哪里。
玩儿了短短一个多时辰,风筝丢了,还累得满头大汗。华音不准她再胡闹,拉着她回府沐浴。
林思沁沐浴之后,在卧房等华音,觉得无聊,见角落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十分Jing致,还有华音前几日写的字,力透纸背,干净工整,又清秀漂亮,很是赏心悦目,有心想要与华音比肩,便提笔画了一幅山涧紫竹图。
等到华音出来,赶紧对她招手,道:“华音,你看,我画得如何?”林思沁一手按住宣纸纸角,一手执笔,回头得意洋洋的望着身后之人。
华音低着头,面带微笑,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画上漂亮的青竹,正是无忧山后山的景色。画中山、水、凉亭,刻画入微,那竹林中的枝叶,栩栩如生,连竹叶上的露珠都那般活灵活现,仿佛无忧山水近在眼前。
然而片刻后,华音却笑着摇头,道:“画工比前些年好了许多,然则仍少一分用心。”
林思沁噘着嘴不满道:“哪里不曾用心了?小时候,你说画画须得胸有成竹,我都记着,这一叶一石,我都记在心里,你看看,分毫不差!我已很是用心了!”微微瞪了一眼华音,“你不会是下棋输给我,故意胡说八道吧?”
华音看出她的不服气,伸出一根指头,在她眼前摇了摇,然后指尖向下,落在那一丛从竹枝上,道:“你为何画画?因为这是功课?还是用心投入?”
林思沁道:“琴棋书画乃为怡情,修身养性,才能防止《辞心诀》走火入魔,我当然已用心投入!为了画好这幅竹子,我可是在竹林前坐了三个时辰!练功都未曾这般刻苦用功!”她都这么用功了,画得这般好了,本以为会华音会被自己惊住呢!可结果,为何华音反而还颇为不满?
华音笑容温柔,但只要触及修身养性辅助练功一事,便很是固执,一点儿也不愿迁就她,一改前几日哄她时的千依百顺,仍点着宣纸一针见血道:“画是好画,笔墨功底已很好了。可画成这样,匠气十足,还能有何趣味?又怎能怡情?又何从修身养性?沁儿,你,并非画师啊!”
又铺开宣纸,道:“我也送一张画与你。”
华音从她手中取过笔,挥墨。
林思沁站在一旁,看着华音专心致志的神情,忽觉华音认真的样子真是好看。特别是华音的眼神,看着宣纸的眼神,柔情似水,就好像……看着心上人似的。
忽然有点嫉妒那张纸,被华音这样专注的凝视。
忍不住悄悄走近她身侧,近到可以闻到华音身上的梨花香。情不自禁的伸手抱住华音,下巴放在华音颈窝。华音的发丝擦过脸颊,痒痒的,让她觉得心都痒了。
华音仍在一心画画,似是感到了她的靠近,伸出左手自然又随意的去揽她的腰,右手执笔不停。
林思沁顺势松开手,任由华音揽着她。
并不是第一次和华音这样亲密,但今天,靠着华音、被华音的气息包围,说不上什么感觉,心砰砰直跳。
就在这时,华音似是为了让毛笔吸墨,向前移了一下右脚。感到震动,林思沁这才从奇怪的状态里回过神。
待她回神凝望,纸上的一丛蔷薇花已然跃然纸上。
论功底,华音比林思沁略强,但林思沁过目不忘,学什么都特别快,如今已不输于华音。且论Jing致,还强于华音。
然而华音笔下的花朵叶片,画得并不十分仔细,可那气韵惟妙惟肖,尽显红蔷薇的美艳。只是这并不是令林思沁惊叹之处,令她叹为观止的是,仅仅是几朵花而已,却连她这个不甚风雅之人都能感受到花瓣慵懒冷艳,又肆意绽放的风情。
林思沁看这画,仿佛看到了一个穿着大红色长裙、风情万种的女子,那般动人。
华音很快画完,无一丝停顿,就仿佛画过许多次一般。
最后在上面题字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建隆三年七月初五赠小师妹。华音。”
“送我的?”林思沁一扫心底奇怪的悸动,只剩下满心的欢喜,“好好!我一定好好收藏!”又很认真的对华音道,“你等着,待我画得比你这张还好,便也画了回赠与你。”
华音微笑:“我等着。”我已等了两生两世,如何不能等下去呢?只要你还在身边,便是这样的日子永永远远下去、哪怕你永远也不会爱上我,也无妨。
第33章 亲人
次日, 便是七月初六。
明日便是红叶宫少宫主叶兰与前扶风堂堂主潘钰的婚礼。一大早, 华音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