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心中还是开心的。
“我离远点不就行了。”茹倩走远了一些,她站在背风的地方,距离那么远,很难吸入烟灰。
林霞便不再说了,算是默许。让茹倩挺着肚子独自下山,她其实也不放心。
茹娇一直没有说话,默默地听着姐姐和妈妈的对话,她本来话就不多,每次回到家她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晚上吃过饭,母女三人准备休息。
老家没信号也没网,最大的休闲娱乐就是看电视,茹娇不想看,吃完饭就回自己房间里铺床了。许久未回来,她的房间落了点灰需要打扫。
晚饭的时候茹倩吐得厉害,茹娇担心晚上睡觉的时候茹倩出了什么状况,林霞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于是破天荒的决定在家留宿一晚,第二天再回去。
来之前她已经告诉过余柔她这几天要回老家扫墓,留下来过夜是临时决定的,她发不了消息通知余柔一下,不过余柔又不傻,十点多等不到她,应该就能猜到她今晚不回去了。
房间门被人敲了两下,茹倩轻柔的声音隔着一层门板模糊地传进来:“我可以进来吗?”
茹娇铺被子的动作一顿,走过去打开门:“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茹倩不满地撅起嘴巴,这个充满撒娇意味的幼稚举动她做了不仅不会有违和感,反而娇俏可爱。
茹娇继续铺床,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茹倩坐在床上东拉西扯,基本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为了不显得冷场,她偶尔敷衍地嗯几声。
茹倩觉得前期铺垫得差不多了,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嗓子:“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来找她。
跟余柔之间的感情茹娇只和林霞隐晦地提过一次,茹倩显然是已经从林霞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就是不知道今天是茹倩自己要来的,还是林霞怂恿茹倩来的。
茹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的笑了笑:“你要是也来劝我哪怕找个普通男人也比女哨兵强,那你现在就可以回你自己的屋里去了。”
“我不是来劝你和她分手的,也不是妈让我来的。”茹倩一看她表情就知道要遭,赶紧表明立场,“你姐我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会反对的。”
茹娇脸色稍霁,茹倩发现她态度有软化的趋势,于是再接再厉。
“不过老一辈人的思想就是那样,保守一点迂腐一点是常态,你不愿意听很正常,但也没有必要因此和家里闹僵吧?我看你今天回来一句话都没有和妈说过。”
“妈的出发点至少是好的,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坐下来一起解决,你始终冷着脸拒绝交流,那什么事情也解决不了……”
茹娇耐心耗尽,要不是看在茹倩是个孕妇的份上,她早就冷言冷语怼回去了。
她偏过头不再看茹倩,明摆着一副不想再继续交谈的样子:“我困了,想睡了。”
茹倩剩下的话全部被堵在嗓子眼里,她看了茹娇一会儿,叹了口气。
上小学的时候茹娇还和她睡同一个屋,半夜会躲进她被窝里说悄悄话,两个小女生仿佛有说不完的秘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茹娇有意无意疏远她,把一颗心深埋进地下,再也不愿意分享任何心事,她们之间早已不复从前。
“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在记恨着我,对十一岁那年发生的事耿耿于怀。”
这句话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一声充满无奈和哀痛的叹息。
茹娇垂下眼帘,面容在Yin影中模糊不清。
“妈当年确实有错,她也很内疚自责,这些年一直试图补偿你……”
那些所谓的补偿无非就是物质上的满足,她有花不完的钱,生活费说出来同学们都会大呼土豪。
茹娇看在眼中,却无法触动分毫,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可我从没有听她说过一句对不起。”
被打断的茹倩猛然抬起头。
伤疤被揭开的次数太多,茹娇已经痛到麻木,连假笑都懒得摆了。
做父母的都有自己的威严,尤其是在孩子们面前,低声下气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更何况林霞潜意识里非常害怕她。
她心不够狠,无法痛快地和家里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一边厌恶一边又渴望靠近。
茹娇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她更可悲的人了。
——
因为回忆起了难以忘怀的往事,茹娇晚上失眠了,翻来覆去煎熬了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睡梦中她感到自己很热,周围的温度高得诡异,额头甚至淌下了汗。
她隐隐约约嗅到一股糊味,这才发现不对劲,猛地睁开眼坐起来,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她们家着火了!
会不会死?茹娇来不及细想,捂住口鼻冲出去,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卧室门。
冒着火光的木门轰然倒下,带起一阵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