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帮的忙。
主神自上回莫名其妙地系统崩溃了后就再没出来过。
不管猗澜怎么叫它,威逼利诱全用上了, 还是半个回音都没有。
时间一长, 猗澜便也就算了,只当没有它。
反正这是在她自己的梦里,有没有主神都是一样的。
猗澜也不能确切知道究竟是谁再给她传消息, 想来想去,圈了几个人选出来, 最后又都涂掉了。
她想, 这是在她的梦里面。
主神帮不了她了, 那还有谁会帮她?
肯定就是她自己了呀。
猗澜认下了答案,每日去窗口边拿一朵花便就成了惯例——消息就附在花上面。
且这一朵花还是按着时节来的。
春日里繁花似锦的,每天放来窗口上的花也是日日不重茬的——今天一朵含笑,明日便是一枝连翘,后日也能再换成虞美人。
猗澜就是不出门, 也能赏遍所有的烂漫春花,可以说是很享受的了。
到了夏天,或是淡雅的茉莉,或是艳红的石榴花,又或是小球似的凤尾兰,没有春天里的那么多花样,但也足够了。
许是因为夏天天太热,弄得想谋划事情的人也静不下来心,所以传出的消息也少。
而秋冬的时候,送完了木樨、拒霜、菊梅兰一类花外,等着没什么可送的了,花就换成了常青的松针柏枝。
每日推开窗,一片萧条里面冒出来一抹绿意,倒也有意思。
这日一早,猗澜照例将卧房的小窗支起来,一朵团团的紫阳花便就露了出来,还捎带了一截沾着晨露的绿枝。
猗澜伸手取过那花,摘下系在绿枝上的小绳扣着的一卷小纸后,就将花先放在了窗棂上,自己去将那卷小纸展开。
不及拇指宽的纸上,只有寥寥几字。
六月十三,荣岸青生辰。
就这么九个字。
猗澜略略思索了片刻后,有了答案。
荣岸青的生辰,大约就是成双被谢明仙当做礼物送出去的那天了。
小舅舅要过生辰,做外甥的大手笔,将同自己一起长大的青梅就这么便送了出去,也算是对的起亲戚两个字了。
猗澜翘了下嘴角,笑里冷冷的,却也没有更多情绪了。
今天是一十,再有三日,就该是时候了。
这些年来,据着从花上得来的消息,猗澜也算是明白了谢明仙到底是如何从初时那样的少年,渐渐就长成了一个心切开都是黑的之人了。
父亲无能,却偏偏要充脸面。
做了好几出让众家仙门看笑话的事情来,还不许荣氏帮着他擦|屁|股。荣氏的大小姐,荣远晴和谢明仙的母亲,劝了他好几回要收敛些,他怎么也不听。
不听便也罢了,还要反过来说是荣大小姐劝他是瞧不起他。
然后就闹着要休了荣大小姐。
若不是上头还有个没入土的太婆压着他,谢荣怕是还真的就要拆伙分家了。
但就是被压下来了,人家心里还不服气呢。
荣大小姐见他如此言行,仍死性不改,实在是气得不轻,难过之下,竟是旧疾重犯,没用两个月,人就撒手去了。
荣大小姐一去,谢荣双璧的联系立刻断了一半。
剩下来的也就只剩姓荣的荣远晴,还有一个用来守着谢荣双璧永不败的成双了。
而荣氏的人在荣大小姐去后,便立刻接了荣远晴回去了荣氏。
荣远晴回到荣氏,知晓了自己母亲病逝的真正缘由,心大约也是寒了半边,再少提要回去谢氏看看这样的话了。
时间一久,荣远晴和谢明仙之间的姐弟之情,其实也剩不下多少了。
若不是有成双时时在谢荣两氏之间走动,这点姐弟亲情,估计会散的更快。
因着荣大小姐是荣氏独女,身份特殊,荣大小姐父母又早逝,所以就是嫁出去了,荣氏上下也还是全都同着荣远晴一样守了礼。
三年之间,荣氏一直都是冷清的。
好容易到了今年,孝期过了,又正逢是荣岸青的生辰,谢明仙不得不想个法子出来趁着这个良机,将荣氏重新拢回来。
那位总爱闹事情的谢氏当家今年冬天的时候病了,且很有要一病不起的意思。
故而从今年冬天到现在,谢氏就已经是在谢明仙的掌控之下了。
从前那位当家得罪下的仙门,谢明仙已经拢回来了一多半。别的实在是被得罪的太狠的,还有不起眼的小门宗,谢明仙就不留着了。
该如何除去便除去了。
手下的极黑,且十分隐蔽。
若非是知道的,甚少有人能联系到他身上去。
毕竟谢明仙现在树起来的形象,实在是太好了,尤其是有他那位父亲做比对,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然,白道非是绝不会知道这些的。
猗澜将小纸重新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