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了。
此时的谢明仙尚算是年少纯良,听了这消息,只以为是自己的错。
一人在自己屋里后悔, 想着确是自己那天说重了话了。
不然依照白道非素日的心性和修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昏迷不醒了呢?
一定是因为自己那天说的那些混帐话!
若非是白氏一族遭遇天灾, 一夜之间便满门倾覆了, 白道非又何须来寄于谢氏门下呢?
自己真是混账极了!
谢明仙在这自己反省了一通, 坚持要进去看一眼猗澜,确认情况到底是如何了。
荣远晴也是坚持:“男女有别,明仙,就是你再想看她,也得等到她醒来之后再说。”
男女有别的话一摆出来, 谢明仙就不能再坚持了。
本来他也不敢多违拗荣远晴的意思,这回还是他心里实在不安,才壮着胆子争了这几句。
“那……那她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不知道。”
“啊?连姐姐你也不知道啊?那,那她这情况,是不是特别严重啊?要不,要不我去给她请个大夫来看看……”
荣远晴摇了下头,说:“不用了,我先前已经请了几个来看过了。”
“那,那些大夫是怎么说的?”
迎着谢明仙很有些热切的眼神,荣远晴才将实在不想重提的那几句话又给他说了一遍:“大夫说,查病无病因,治也无法可治。”
谢明仙登时便瞪大了眼睛,问道:“治也无法可治?这,这叫什么话?!若是治无可治的话,那我们还能干什么啊?”
荣远晴看了一眼卧房紧闭着的门扉,心里也是沉沉的。
“等。”
“等?”
“嗯,”荣远晴掐了下指尖,道:“你先回去吧,等道非醒了我就让人去叫你。”
谢明仙心里也是清楚的,他今日能不管不顾地一人过来敛寒阁,多少都是占了他同白道非一起长大的情分,才能避过去男女之防的。
但那一起长大的情份又究竟有多少呢?
“好,那等她一醒过来,姐你就让人去叫我啊。”
“知道,你去吧。”
“嗯。”
谢明仙应下,又向着门看了两眼,这才转身下楼去了。
荣远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下楼去了。
楼下她让大夫猗澜开的方子快要煮开了,得端下炉子放在一边凉着了,等会儿温了就可以让她喝了。
喝了药之后,大概就能快点醒过来了吧……
嗯,应该可以的。
……
卧房内,猗澜仍然在床上躺着,眼睛紧闭着,意识也没有恢复了。
之前那个突然蹦出来的疼痛惩罚实在是来的太突然了,再加之惩罚的力度十分之大,猗澜又一点准备都没有,这具身体上的任何一点疼痛都会被数万倍的放大,所依那个疼痛惩罚一降下来,猗澜就被疼的晕死过去了。
临失去意识前,猗澜还在苦中作乐地想着,要是自己这一睡就睡到自己来了就好了。
不然要她这么一个被自己娇惯坏了的人,扮演一个规规矩矩的怕疼又不能怕疼的角色,实在是太辛苦了点。
白道非。
白道非啊……
最开始遇见的第一个自己。
也是第一个,让她开始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了解自己的自己。
但这个自己一直以来过的日子,真的是太苦了。
然后,就在苦里面,猗澜的意识就散了。
……
一片白茫茫的空间里,有无数的亮点闪烁着,其间有两个声音在回荡着。
“叮——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叮——是不是我做的,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叮——那为什么主系统会这样?”
“叮——你猜猜。”
“叮——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对她出手,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叮——不放过我吗?我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怎么不放过我呢?是不是要把我彻底驱逐,才算是不放过?”
“叮——哼,如果真的是你,我会让你知道这个答案的。”
这句话一说完,两道声音就全都停了下来。
白的刺眼的空间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
小炉里的炭火烧的通红,随着扇子扇进去的风,一明一灭的闪着光。
炉子上放着的小药罐上面冒出来一阵一阵的白色雾气,药罐的盖子也被顶的向上一冲一冲的,浓郁的草药味道就顺着这些雾气一起,扩散到了空气里,盈满了整间小室。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荣远晴便拿了布巾,将药罐的两个耳朵包住,把药罐端起来放到了一边的木案上了。
等了片刻,药罐子稍微凉了些,荣远晴便准备将药汁倒在碗里,端去给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