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盛希那时候爱看《小王子》,他最常讲的故事就是这个。但他总是不按原来的情节讲述,许盛希最喜欢的就是那株清冷高傲的玫瑰,所以他给那个玫瑰安排了另一支玫瑰。
没有那个出现又离开的小王子,陪伴玫瑰的,是另一支同样需要被灌溉的高傲的玫瑰。
“真正的事物是用眼睛看不见的。”许盛希用稚幼的声音念出这句话,他坐在明亮的窗前,手里摆弄着刚折出来的纸飞机。
下一秒,却倏然抬头,直直看着旁边的时想,手一扬,纸飞机就飞到了时想怀里。
时想捡起来再抬头看,坐在窗前的人,变成了二十岁的许盛希,他一手撑着脑袋,歪头看她,嘴角带笑,“阿时,真正的事物是用眼睛看不见的。真正的喜欢,需要用心感受。”
说完,他又伸手去揉时想的脑袋。
时想却在他伸手的瞬间被惊醒。睁开眼看着房顶。
要疯了!
一个晚上反反复复地做梦,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许盛希,最后都会变成二十岁的他,眼神和笑容都带着勾子,看的她全身像噼里啪啦地过了电。
时想翻个身,摸出床前的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五点。
她从一边滚了一圈,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打算再睡一会儿。
谁知道刚闭眼,莫菲昨晚的问话又在脑中闪现。
“如果,盛哥喜欢的人是你呢?”
时想哀嚎,她昨晚假意断网躲过了莫菲,却没有躲过这个带着魔咒的问题。
这是什么根本不成立的假设?!
害的她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时想慢吞吞地又从另一边滚过去,如此几次,她仰面躺着,蹭地把被子掀开,下了床,走到窗边。
项城已经是一月份了,下过几场大雪,早上永远积着雾气。这会儿才五点钟,楼下的路灯还亮着。
许盛希住的楼层比较高,从上往下看,人影都是一个黑点。
时想站了几分钟,转身去了洗手间,再出来,在床前拉会儿筋。
早上六点,时想去厨房做了简单的早餐。轻手轻脚地,跟做贼似的。六点四十,时想收拾好出了房门,刚走到玄关,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嗒声。
这个点,许盛希不应该这么早啊?!
时想手脚麻利,换了鞋,抱着外套出了门,前后不过几秒钟。随后又像是被人追赶着似的进了电梯,这才松一口气。
-
舞团的茶水间有台咖啡机,以前避之不及,今天一大早,时想就站着等咖啡煮好。
“师姐早,你今天状态不太好吗?”小力跟她并肩站着,在一旁烧水。
时想本来昏昏欲睡的,听到说话声才转头看过来,揉揉额头,“早,昨晚没睡好。”
小力手臂自然下垂,眼睛盯着面前的热水壶,
“啊?为什么?难道师姐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节目就紧张吗?”
时想摇头,骤然停住,眼神清明了几分,疑惑道:“什么节目?你跟小鱼参加的这个吗?”说完她笑,摇头,“是你们两个参加,我紧张什么。”
小力看她,眼睛里全是惊讶和疑惑,“师姐不知道吗?”
“什么?”
“许师哥说师姐已经答应他做特邀嘉宾了。”
《舞出自己》有导师秀环节,这是许盛希当时选择这个节目的原因之一。他总是抱着学习交流的态度去的,并不会因为自持导师的身份就放大手中的权利。
录制节目也确实有需要特邀嘉宾环节。
只是从前时想一直没把此事与自己扯到一起。猛然听小力提起这事,时想第一反应并不是怀疑这事的真实度,而是有一个声音清晰地告诉自己——先斩后奏,这确实是许盛希能做出来的事情。
毕竟,上次他的生日晚会,时想可是亲身体验过。
这么想着,一切就能说得通。时想抖了抖,随后,
就是越来越多的惶恐不安!
-
被时想打上标签的许盛希坐在车里打了个喷嚏。
“盛哥,感冒了吗?”黑哥从后视镜里看过来,言语和动作间都带着关切。
许盛希摇头,“没有。”
黑哥点头,捏着手机欲言又止,“盛哥……”
许盛希转头看他,“怎么?”他大概又在发呆,眼神扫过来时还带着迷茫。
黑哥观察了一下,心里又把陈诺骂了一番,吞了口水道:“那个……许阿姨前两天给你寄的快递……不知道你收到了没?”话一出口,后面就好说很多,黑哥眼睛一闭,干脆利落把后面的话也径直说出来,“阿姨问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能不能回家一趟,或者他们来看你?”
说完,黑哥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许盛希跟家里关系不太好,这是他进公司就被告知的事情。这几年的相处,黑哥也证实了此事。
果然,后排许盛希刚听完这话,原本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