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弄巧成拙的马脚
一辆黄色的货车朝东行驶在N Fork公路上。
明媚的阳光将青翠的草地,盛放的雏菊和叶尖儿上的露水染上了柔软的金色,不远处的草原上,几只白尾鹿动了动耳朵,又低下头来啃食嫩草。林稷微微压低了帽檐,上半张脸隐藏在Yin影下,更衬得下巴圆润小巧,在阳光下透出冷玉的质感。
“林,你要到哪儿去啊?”前座的年轻男子回过头来,一头极浅的金发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在最近的镇子上把我放下来就行了。”林稷回答道。
“我告诉你,这儿其实动物特别多。什么黑熊,驼鹿,大角羚都很常见。不过也奇了怪了,最近统统都没个影儿,不知跑哪儿去了。”
林稷轻笑一声,“也许这几天天气不好吧。”
“那也不对劲啊。”查理有些纳闷,“不过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可熟悉了。下次你过来玩可以请我当导游啊。”他笑起来,雄性荷尔蒙在空气中大肆张扬着。
“很高兴认识你,查理。”林稷跳下了货车,轻轻地跟查理握了一下手。“也谢谢你把我载到这儿。”
查理笑着挥了挥手。货车轰轰地开远了。
......
M国,怀俄明州,帕克县,科迪镇。
林稷来到了镇子的中心广场,找到一家银行,用叶航的信用卡取了些现金。
科迪镇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镇——面积不大,居民只有几千人。但由于毗邻黄石公园,还有一座黄石公园支线机场,镇子的建立者又是“水牛比尔”——M国西部开拓时期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之一——小镇居民总是乐此不疲地讲述他的传奇故事,而且还流传出几百种不同的版本。
科迪镇便依靠旅游业带动经济,四季常有来往的游客,所以多了林稷这一副新面孔也不足为奇。更何况林稷穿着棕黄色的夹克,宽大的牛仔裤,卷了几叠的裤口盖住了脚踝和鞋面,土里土气。头上又压着一顶瘪了一半的牛仔帽,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更是毫不起眼。
林稷走进了一家眼镜店里,买了一对黑色的美瞳和和一副墨镜,迈着悠闲的步子离开了。
她又进了街头的一家咖啡厅。一个卷发的男子站在广场一角的小舞台上弹着吉他唱着乡村音乐风格的调子,咖啡厅里倒是冷清,没几个人。林稷在吧台上点了一杯黑咖啡后,拐进了卫生间。
林稷躲在隔间里,掏出一面小镜子戴上了黑色的美瞳,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光明正大地走了出来,对着洗手台前的玻璃镜眨了眨乌黑清澈的眼睛,端详了半响。当林稷正要扭头离开时,她突然发现镜中自己瞳仁的乌黑如冰雪消融般缓缓褪去了,虹膜的金色真正显露出来。
“啊?”林稷愣住了。她小心翼翼地试图将美瞳取下。看看有什么问题,却什么也没摸着。那薄薄的镜片好像被那一抹纯粹到灿烂的黄金熔化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就这样熔了,连遮下也不肯吗?”
她感觉自己的眼睛仿佛有着灵智,还自带一副鼻孔朝天的桀骜不羁,霸道至极。
“只能这样了。”
林稷趁着洗手间内没人,连忙掏出墨镜戴上,还在鼻梁上压了压镜框,仿佛担心眼镜掉下来似的。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
大周联邦,三亚,凤凰国际机场。
一位气质清冷的男子拖着一只银白色的旅行箱,迈开长腿急匆匆地行走,黑色的风衣衣摆在身后飞扬,卷起呼啸的风声。
这正是叶航。
他一边在贵宾通道上行走,一边将手机从裤兜里掏了出来,接通了来电。
“喂,是阿航吗?”一道声音响起,嗓音如春风般温和,又带上了丝丝磁性,令人深深沉溺其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位温文尔雅,气质如兰如玉的男子。
“伯父。”叶航难得产生了几分紧张的情绪。
“‘姮娥’号爆炸这么大的事也瞒着我们!不过你们倒也算机警,运气又好,平安地回来了。小稷怎么样了?怎么这些天连个电话都打不通?”
“伯父,阿稷她没事。”叶航冷静了下来,平稳地说。先前有一次他在电话中问林稷愿不愿意解释,林稷一直保持着沉默,他便后来不再提一句。
林稷又专门嘱咐他不要把实情告诉其他任何人,叶航只能瞒着,自己辛苦地消化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天大秘密。
“那她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过来?”
“阿稷她换了手机号,又在亚美利哥联邦玩疯了。伯父我代阿稷向你说一声抱歉,这些天让你们Cao心了。”
“小稷去亚美利哥联邦了?”电话了传出一道爽利的女声。
“是的,伯母。她在‘姮娥’号上搞研究太累了,想着回来后就好好放松一下。”
“这丫头真让人Cao心!”女人埋怨道,“你让她玩完了就赶紧滚回家!”
“行行行,伯母。”叶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