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达到我想要侮辱的高度。”
“……”
“因为你比较可靠,这件事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好吧,勉强接受。”
“好了,你可以走了。”
“诶!这好像是我的地盘吧?你——不会吧,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什么?”
“那不是水乐吗?竟然自己跑到我的地盘上自投罗网来了!”
蓝冰一瞬间收敛了脸上的漫不经心,抬眼往某人下巴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水乐正从会所门口走进来,然后站在大堂向服务人员询问着什么,表情淡漠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比起在媒体面前的冷淡,更多了几分冰冷沉郁。这不是她认识的水乐,蓝冰蹙紧了眉头,有点心疼,有点惶惑不安。
“她在询问3号房间。”某人神秘神秘兮兮地突然说,“你知道现在在3号房间里的客人是谁吗?”
蓝冰不语,只定定看着他。
“……江南C城闻人家的下任家长,闻人谦。”某人卖弄不成,不甘心地装模作样地评论道:“这水乐,还以为她的高冷只是你们娱乐圈的某条路线呢,没想到是真的有气场啊,这淡定,见闻人家的家长也赢了啊~”
蓝冰看着水乐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才转过头看着某人,幽幽地问:“你这样,算不算透露客人隐私?”
我难道不是为了你吗?!某人无语凝噎。
水乐在门外轻叩了三下,很快,房门从里面打开,门口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他微微颔首,笑着说:“水乐,你来了,进来吧。”
闻人谦,人如其名,谦逊,温和,不愧是书香世家的大少爷,即便过了不惑之年仍然风度翩翩。
“闻人先生,您好。”水乐记忆中她的母亲也是这样,优雅,矜持,即使是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候,也不忘坐在开着小花的窗前翻读手中的诗篇。可惜那样美好的景象随着破碎的梦想日渐稀疏模糊。
“水乐,我之前在电视上见过你呢,呵呵~可是你长得不太像你母亲,我竟然没有认出来。”
“是吗,可能我长得比较像我父亲,不过您应该早就忘了我父亲是什么样子了。”水乐自己也快忘记了,她对父亲最深刻的印象是那些画布上奇形怪状的图案和混乱暗沉的色彩。他偶尔会抱着她嬉戏,在他心情好到想起他还有一个家的时候,用他下巴硬邦邦的胡渣磨蹭她稚嫩的脸蛋,引得她尖叫大笑。
闻人谦叹了一口气,语带歉意:“水乐,抱歉,这么久才找到你,这些年,难为你了。”
“闻人先生说笑了,这些年我并不难为,伊家待我很好。难为的只是那些年,但那也并不是闻人家亏欠我的,闻人先生哪里需要抱歉呢?”水乐这样说并不是在讽刺什么,闻人家确实不亏欠她。父亲漠不关心中伴随的零星暴力,母亲逐渐被疯狂取代的温柔,她被迫生存,成长,沉默。这样的家庭悲剧,老实说,跟出生和死亡一样平凡,她只是运气不好。闻人家亏欠的只是她母亲。
闻人谦听着她一口一个闻人先生地叫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不用这么称呼我的,我是你大舅舅,你是闻人家的外孙女,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跟你母亲一样也姓闻人。”
闻人家的外孙女,呵。水乐平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直到他放弃似的又叹了一口气,才说:“闻人先生,伊家老爷子养了我整整十年,无微不至,我还没有姓伊呢,更何况闻人。”
“那怎么能一样呢?你身上流着一半闻人家的血!”
水乐像是被触碰了底线一般,突然沉了脸,一字一句地说道:“血缘这种东西,我只认我母亲十月怀胎。”
闻人谦惊诧地看着她,这句话她并不是在一气之下脱口而出,她甚至没有愤怒,她竟然如此理智地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所以你还是在怪闻人家。”
“我不应该吗?”
“不,你应该。你母亲当年犯了一个错误,你外公为了家族声誉,处理得过于绝情,酿成悲剧。现在他老人家追悔莫及,你母亲已经……不在了,只能想方设法补偿你,闻人家欠你们母子太多。”
“她犯了什么错?爱上一个你们觉得不该爱上的男人?”
“这难道没有错吗?你要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这个男人没有前途而且品行不端,你母亲跟着他一定会吃尽苦头,他绝不会善待她!”
“是啊,所以你们逼得她不得不跟着这样一个男人去浪迹天涯。她果然如你们所言受尽苦头,你们是不是应该暗自窃喜,因为你们猜对了结局?”有一次母亲从绝望疯狂中突然清醒过来,对着某个方向眼神空洞喃喃自语,爸妈,是静儿错了,静儿不该不听你们的话……这段记忆异常清晰,因为那是水乐第一次听她母亲提起她的另一个家,她神情悔恨中掺杂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希冀,似乎真的会有人来原谅她。
很多次之后,水乐忍不住问她,妈妈,你的妈妈会来救你吗?母亲却一下子仿佛回到了现实,惨白了脸色惶恐无助地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