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恰似一尊傀儡,而季枭的笑容依旧诡异。
&&&&这次他将那赤红的纹路看得清清楚楚,是蛟龙衔珠的图腾,半圆。蛟龙盘曲着身子,周身的火焰闪耀,内敛欲张,犹如弓上弦,蓄势待发。
&&&&眼看着季枭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他面上再镇定,也无法阻挡内心的恐惧,对未知的恐惧。
&&&&阮映辞最终被吓醒。他撑着床沿,半坐,衣襟微敞,胸膛起伏的频率加快。
&&&&两天做同一个梦,怎么会这样?
&&&&额上的汗滑落脸颊,一滴、一滴地没入衣襟,偶有几滴落在胸膛上。他没有焦距的目光看向前面,眼尾被薄汗shi润,泛红,隐隐还在颤抖。
&&&&天色Yin沉,客房里头的光线更暗,这让乍然醒来的阮映辞恍惚愣神。门窗被风吹得“吧嗒吧嗒”作响,这一声、一声地就像是叩在他心上。
&&&&阮映辞甩了甩头,定神,许久之后才下床。梦里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里循环,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他心生惧怕。他运气周天,发现丹田并无异样。他虽疑虑,但事实证明那确实是一个梦。
&&&&“吧嗒、吧嗒”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他心神逐渐回笼,细听,却发现是有人在敲门。
&&&&这时,有人忽然在外头喊道:“请问阮真君在吗?”
&&&&谁?
&&&&阮映辞顿时清醒,开门。门外之人,修为不高,他隐隐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门外那人似是看出了阮映辞的疑惑,道:“我不是阮家人,幼年天灾,被长老捡了回来,此后就一直跟在了长老身边。”
&&&&风一吹,这人的袖口也随之扬起。
&&&&是独臂?阮映辞瞳孔紧缩。
&&&&阮映辞这才想起面前这人是谁。没人知道他的姓名,因为长老,阮家人便也默许了他的存在。大反派幼时,也颇受他照顾。
&&&&外头风大,他侧身,让那人进屋,然而那人却是摆手。
&&&&“我就不进屋坐了。长老派我来把这个交给真君。”他看了眼阮映辞,递过来一只纳戒,笑道:“长老闭关得匆忙,早上,他本想亲自将东西交给真君,却不想你不在。”
&&&&“长老可有什么要交代的?”
&&&&“闭关前,长老只嘱咐我把纳戒交给真君,其它的”他顿了一会儿,笑道:“其它的到没说,不过长老还是很希望真君能留在阮家。”
&&&&那人敛下笑容,眉间萦绕愁绪,道:“长老此次闭关不知福祸,季枭毕竟只是个外戚,下任家主人选,长老心中最中意的,其实还是真君你呀。”
&&&&阮映辞听这话却是面无表情,沉默。
&&&&那人见阮映辞如此,便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只是叹息,为了阮家,长老用尽了毕生心血,阮家到头来却还是逃不过一个命数。
&&&&“还望真君三思,我就不打扰了。”
&&&&阮映辞看着那人离去,沉思,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纳戒。长老闭关,不参加祭祀大典,所以才许自己暂代长老之位。原来长老把一切都做好了打算。
&&&&大反派身上留着阮家的血,而现在阮映辞又继承了这幅身体。阮家虽不是他的归属,他却也有一份责任。
&&&&风刮得越来越大,天际更暗,黑色、Yin沉、压抑的乌云倾轧而来,倏然,便电掣雷鸣,狂风大作。
&&&&骤然变天,马上就要下暴雨了。
&&&&“砰”的一声,门口的盆栽被吹翻,愣在门口的阮映辞霎时回神,用力关上门。
&&&&他坐在桌旁,却突然变得不知所措。内心油然而生一股沉重的失落感,好似心脏被人挖了一块。
&&&&重生了这么多世,他到今天才猛然发现,在这个修真世界里,自己的存在毫无意义。他的归属是什么?他重生在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
&&&&外头瓢泼大雨,狂风刮开刚关上的门,雨一下子飘了进来。
&&&&阮映辞起身去关门,雨水打在他脸上,冰冷刺骨。他神情茫然,动作缓慢地关上门。
&&&&可就在此时,外头有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下一刻门再次开了。
&&&&这声音还能有谁?
&&&&阮映辞却好像突然惊醒般恍悟。
&&&&他存在的意义就是因为主角,反派就是为主角而生。一个人存在的意义依附于另一个人,想想也觉得可笑。可回顾这么多世,又有哪一世不是这样?
&&&&“师父”
&&&&季枭猛地撞开门,门后的阮映辞也因此踉跄后退,他险些被门磕到。
&&&&他皱眉,不虞道:“何事如此莽撞?”
&&&&然而季枭却是没听到阮映辞言语中的斥责,还一个劲地往他胸膛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