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叹了几回气,感觉像个苦大仇深的老大爷,这会儿又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我知道,再也不会了。不管这次是我心大还是倒霉,总之就是你们这儿到处都是显微镜,什么都不做都可能出错,更别说……”
他抬手想轻轻抚了抚柯谣的脸颊:“你就是……什么都不做被我牵连的那个……”
“好啦,我真的还好。我说的相信我,也不只有你以为的那个意思。”柯谣把他的手抓下来攥着,用自己的袖子把两个人的手拢在里面,他总喜欢穿袖子很长又松松垮垮的卫衣,舒服又有安全感。
没等游晃开口,他又说:“要是这件事儿没能就这么结束,你就回去吧,回学校,好么?”
这看似温和的询问里隐隐透着不容商量的语气,游晃倏地一愣,就觉得自己身体有股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了脊椎,僵在原地,只剩下藏在柯谣衣袖里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了。
他紧锁着眉头看着柯谣,好半天只说了两个字:
“我不。”
说出口之后似乎觉得一遍不太够,又连带着摇头补了一遍:
“我不我就不。”
以为他是还有心情耍赖皮,柯谣长舒一口气,肩膀也塌了下来,重复了一遍:“你相信我。”
“这……这哪是相信不相信啊?我只是想陪着你,我真的之后不会干那些蠢事儿了,你别把我推开。”
柯谣无奈的揉了揉额角:“我又不是在跟你说分手……”
“你还想到那儿去了?!”游晃好似听不懂人话似的,听到这俩字儿就炸了。
柯谣抬眼看着他恼怒的样子,对视了半晌,认输般的叹气:“我自己可以的,你该去定期看医生,好好补你的功课,这件事儿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没法真正帮到你。我——”
他像是做了个十分艰难的决定,踌躇了几秒,才重新看着游晃的双眼,带着几分歉意,沉声说:“我想赢。”
啊,原来是这样。
游晃听到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摔了,哗啦啦碎了一地,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柯谣,很想要说些什么,或者说为自己争取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嘴欠、幼稚、做事没分寸,他都可以摁着自己暂时收起来,唯独这件事不行。“我想赢”这三个字大概是柯谣今天跟他说的最短的一句话,却比任何一句都有击垮他的力量,因为这是摆在他面前、短期之内他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拖了柯谣的后腿让他一个优等生徘徊在出道位边缘也是铁铮铮的事实。
一时间,他心中暗流涌动,除了震惊、自责,还有一丝自己根本不想承认的,屈辱。就像他最初好容易说服自己去了医院,拿着挂号单挤在一堆大腹便便或白发皑皑的中老人中间候诊那样,又怪异又羞愤,只想立刻调头离开。
他轻轻抽出了在柯谣衣袖里已经出了汗的手,声音都带了几分嘶哑,说:“好,我知道了,不用等到那个时候,我现在就可以。”
柯谣的没有半点反驳之意的反应彻底踩碎了他仅剩的希望,他听见昨天还钻在他颈窝和他低语的那个声音跟他说:
“好,我去找老师。”
51
游晃推着行李箱出现在宿舍门口的时候,脑子里倏地飘过三个字:丧家犬。
虽然不是很恰当,但他当下确实找不到一个更合适的词了。冬日里阳光照射的午后,宿舍里三个人懒懒散散倒在床上享受暖气的烘烤,看到门口突然杵着个丧气逼人的大高个,以为出现了幻觉。
徐畅只觉得整个宿舍的空气都变成了浓郁的鸭屎绿色。
游晃一言不发,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伸脚把箱子蹬了进去,滚轮助力行李箱不偏不倚,正好滑到他床位边儿上,然后他拖着没Jing打采的步子,一屁股摊在了椅子上。
易晓知本想开口问你怎么回来了,但看这人的架势,突然没了开口的勇气,战战兢兢的假装继续玩手机,又忍不住时不时撇他一眼。
最后竟然是单纯的游戏宅小何,也不知是压根儿没抬头观察还是怎么的,十分稀松平常的问了一句:“回来了?”
要在平时,一句“废话”怼回去在所难免,但今天他没什么心情,便沉着嗓子“嗯”了一声。
有人开了这个头,徐畅终于试探性地:“休假... ...还是 ?”
游晃耷拉着眼皮:“我不录了。”
“哦&&&&&&&&... ...”徐畅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接着问:“吵架了?”
游晃“嗯”了一声,又摇了摇头:“不算,就是不录了。你们看了么?”
“我看了我看了。”易晓知赶紧探出个脑袋:“还行,封博跃那对儿比较好笑,还有柯谣他妹妹那个。”
游晃听到这三个字,额角的青筋就像接收到指令似的突的跳了起来:“别提这人,烦。”他已然没有了打嘴仗的心情:“让你看柯谣呢你都在看什么?”
徐畅非常诚实:“对不起,我跟小何只坚持了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