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再也不要了……”
“你原本是怎么打算的?”
“陈阿娇这边既然让我有的选,我当然是准备把这个拿来跟你谈条件了。我大可以以此为威胁,别的不说,起码能让我知道她以后会过怎样的生活,让我确定她能平安……”
“然后趁机给她改头换面,再调回你身边?”
“是。”卫子夫闭上双眼,“我有办法给她换一张脸换一个身份……可是现在……”
现在她放弃了。当她终于明白楚服的想法后,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像自己所想的一样,真的处处为楚服着想。起码她还是有私心,想把楚服留在身边,朝夕相对日夜不分。
关于陈阿娇的谎言到此为止,卫子夫也不想去说破。她闭上眼靠在木椅的靠背上,微凉的泪终于是缓缓落下。
卫青静静地看着姐姐,看着那张脸,看着她拧起的眉,看着她的伤心欲绝。
他彷佛是失了神般朝着卫子夫伸出手,眼看着就要抚上卫子夫的脸,却在前一刻陡然清醒过来。
“我知道了。”他澹澹的应了一声,回过头看着门的方向,“姐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青儿一定办到。”
“谢谢你。”卫子夫说完这三个字,整个人已经脱了力。
“等姐姐把这边的障碍扫除,我就让她回来见你。”卫青别开脸,“算是报姐姐的养育之恩。”
“青儿……”卫子夫没有想到,“你……我那么对你……”
“怎么对我是姐姐的事。”卫青有些恍惚,“姐姐永远是姐姐……”
卫子夫愣了一下。
除开长门宫那场纵火者至今没有定论的大火不谈,卫青做的事情的确都是为了她卫子夫。他的想法可能偏激手段或许卑劣,却是真真正正的在为卫子夫着想。只是或许他并不清楚对姐姐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而已。亦或许并不是不知道,而是因为其他。
“我的青儿,永远是那么傻……”卫子夫轻叹了一声,“是姐姐对不起你……”
“不说这个了,”卫青忽然笑道,“我给姐姐从外地找了些好茶,姐姐来尝一尝?”
因为是有关皇家尊严的事,所以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跑到大庭广众之下去处决。行刑的时候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看着,卫青的动作可是说是进行的毫无障碍。
楚服已经出来了,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坐着大将军府的马车出了城门。她拢着袖子靠在马车上,透过车窗看着马车外面的一切,眼神迷离,却是一句话没有说。
“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卫青看着她的脸,“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让你回来的。”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楚服口中开始喃喃。
“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褥……”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持嵴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明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恨不相逢未嫁时?不,楚服与卫子夫的相遇,已经是在“未嫁时”。只是造化弄人,硬生生把她们拆散。有缘无分的话,早早的相遇也是无用。
楚服没有说一句关于卫子夫的话,也没有流露出一点点的不舍。她的泪似乎比卫子夫的还要金贵,卫青明明是听出了她的无可奈何,却是没有看到她眼中任何的泪光闪动。
他的姐姐可是哭得伤心欲绝。
“你怕死么?”卫青忽然问道。
楚服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过你要是让我回去的话,那就算了。我死没有关系,可是我即使是死也不能让她知道。你明白吗?”决不能死在卫子夫面前。
“你就在郊外等我半个月,我有事情还没处理完。半个月后的早上,你在十里亭等我。”
“随便。”楚服靠着车窗澹澹的应。
楚服本来也已经没什么事可做,于是便依言在郊外卫青的一处偏宅里等着。
过了半月,宫中传来皇后因病去世的消息。
半月。
楚服一刹那便想起了卫青的半月之约。
为什么都是半月?还是因为,你要带给我什么?
这天早上,楚服如约到十里亭一聚。她着了正装去,袖子里藏着匕首。
如果自己猜错了,那么她马上就去陪卫子夫。
但是如果她猜对了……
楚服走到卫青面前的时候,卫青因为她的冷静有些微的惊讶。
“你没有听说么?”
“听说什么?”
“姐姐死了。”
楚服慢慢的点了点头。
卫青更加的惊讶。
“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卫青慢慢的摇了摇头。
“这半个月,你回去做了什么?”
原来如此。
卫青忍不住笑。
“你知道?”
楚服慢慢的摇了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