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清醒了几分…
“不要跟来,有些事情,我想…是时候解决了。”
寒夜,单薄的身躯走在偌大的前院,看着书殿那摇曳的火光,那温柔的人坐在案前,低着头,认真地看着奏折,一如往常,她亦是如此,低头书写。
而她身旁的人,不再是自己…而是那个身段英武的男人,亦是自己今生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的人。
初夏走了进去,不等楚霜浅和斐剑反应,便走到她身边,拉起袖子,手法熟练的磨墨。
斐剑正想发作,却被楚霜浅抬手阻止,而她歪头一看,初夏右手的纱布已经拆了,那道丑陋的伤痕如此触目惊心,如此骇人。
初夏娴熟地把墨磨好了,才收了手。
“皇上,可还记得以往的日子,奴婢也似这般磨墨,您在低头批阅奏折?”
初夏没有看楚霜浅,认真地看着晕开的墨汁。
“记得…”
“皇上,奴婢往日陪伴于君侧,也立下过军功,奴婢能不能领些赏赐。”
烛火摇曳,那一句皇上,那一句奴婢,在耳边越发的清晰起来,仿佛是一阵烈火席卷这寒冷的雪夜…
如此不堪回首…
“你要什么赏赐?”
楚霜浅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迷人清冷,初夏看了一眼斐剑,他正带着戏谑的目光看着自己…
初夏收回眼神,然后走到案前,跪了下来。
“皇上…”
楚霜浅看着案前跪着的人,眉头轻蹙,手中的笔停在纸上的同一个位置,墨在纸上晕开一团模糊不清的痕迹。
“皇上…求皇上让奴婢离宫…”
一字一句在安静地书殿里,都锋利得像一把刀子,划开了她们之间的距离,亦像狠狠地往自己心里剜了一刀,痛得窒息。
“这是奴婢唯一的请求…”
初夏抬眼,看着楚霜浅那绝美的双眸,露出一个凄绝的笑容…
“求皇上…放奴婢离开…”
放我走…我再也承受不了这些痛苦…再也承受不了这可笑的结局…
所以楚霜浅…求你放我自由…放我走…
楚霜浅看着跪着的初夏…怔怔入神…耳边有好多好多话回荡…
你都把设计这把剑的人占为己有了,还想把剑都占为己有,未免过于贪心…
本宫也只贪你的心…
楚霜浅…此生若你不负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让我去,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看你登上帝位,与你一起暮鼓晨钟,看云舒云卷。
我想站在楚霜浅身边的人,是个真正能与她并肩的人…
是谁说的承诺…
又是谁…
辜负了这些承诺…
“好…朕准了…”
楚霜浅那清冷的声音回荡在书殿里,初夏望向她企图能从她眼中看到以往的温柔,可是…
也只剩下…
一片荒芜…
初夏把头叩下,当额头碰到地板的那一刻…
脑海中的那把声音,如冰冷的地板一样提醒着自己…
该醒了…
“谢…皇上恩准…”
初夏起身,转身离开…
风雪寂静地落下…她仿佛感受到了…上官云霜死的那天…那场来得特别早的寒冬…如此刮面生疼…如此心如刀割…
她看不见楚霜浅的表情…却知道自己的表情如此绝望…
楚霜浅…或许是我太贪心了…
曾经想过,只要能辅助你登上皇位,我能牺牲一切…
可是此刻,我却被掏空了…我却想要你把我放在第一位,可是终究是不可能的…
我始终想你在考量天下与我的时候…会想到我…
或许真的是我太贪心了…
也或许…
我高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最是无情帝王家…
楚霜浅…你是爱我的…可是我却不是最重要的…
这个雪夜,如此悲伤…这个冬天…我失去了一切…
“她不是皇上以往的爱人么,当真让她就这样走了?”
斐剑看着初夏那落寞的身影在雪地上越走越远,落寞的情绪让斐剑不禁心情大好。
“如今只有朕和凤君你,莫要再议论以前。”
斐剑听到楚霜浅斩钉截铁的开口,心里更是开怀。
“霜浅…你现在是我的…真好…”
楚霜浅任由斐剑覆上自己的手,然后开口。
“你帮朕打下贪狼,灭了太子和苼王余党,朕的身体和心都会是你的…”
斐剑自然没有忘记楚霜浅在成亲当晚,给楚霜浅立下的誓言,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还不够让楚霜浅信服,他会帮楚霜浅灭了心中大患,得到她的认可,得到她的爱。
“我会的…到时候你会是我的,身体和心都会是我的…”
斐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