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桓一脸的不耐烦,高声道:“我不和你多说!你人既来了,我伯母母子呢?慕容公主,我可是带过来了!”说完,命人将慕容喆带出。
乌干定睛望去,见他身后,两个士兵推着个被缚的貌美女子走了出来,便叫身边跟来的北燕使者仔细辨认,确定是慕容喆无疑,这才放下了心,哈哈笑道:“好!我就欣赏似高将军这般爽快的人!你伯母他们,我自然也带来了。”说完,命士兵将人也带出。
日落之后,不但光线迅速黯淡,风也跟着大了起来。一阵阵的风,裹着细沙,迷人双眼,只见一个汉女打扮的妇人,蓬头散发,佝偻着腰,手中牵个三四岁大的孩童,被几个匈奴士兵押着,从队列里蹒跚而出,顿了一顿,用嘶哑的声音,颤抖着喊道:“六郎……是伯母……你快救我……”
她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恐惧。边上那孩童,被身后的匈奴士兵用刀头顶了一下,吓得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高桓又是激动,又是愤怒,“腾”的一下,人就从马背上跃了下来,高声道:“伯母,你莫怕!侄儿这就来救你!”说着便要冲过来。
这妇人是刘建找来的,和长公主的容貌身段,本就有几分相似,又借这黯淡的暮色,将人推出交换。
高桓情绪如此激动,显然是被蒙蔽了过去。
乌干压下心中的得意之情,朝随从丢了眼色。那人会意,忙阻拦道:“高将军且慢。为稳妥起见,你我两方,宜同时交换人质。你意下如何?”
高桓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催促手下将慕容喆带上来。
对面也如法炮制。等两边的人质各自站定,一声令下,双方便朝对面走去。
“快些过去!还愣着做什么!”
高桓冲着慕容喆喝道。
慕容喆披头散发,迈步朝着对面走去。
她和那对迎面而来的母子越走越近,视线扫了一下,忽然回头,盯了高桓一眼,唇边露出一丝冷笑,随即回头,加快脚步,朝着前方走去。
高桓仿佛已是迫不及待。那妇人却越走越慢,头始终低垂,快到近前之时,停下了脚步。
他按捺不住,奔上前去迎接,到了近前,突然停了下来,盯着那仍不敢抬头的妇人看了几眼,脸色猛地一变,冲着对面的乌干喝道:“乌干!她不是我的伯母!你竟敢骗我!”
乌干的手下早已将慕容喆接入阵中,除去绳索,未做任何停留,立刻送往雁门。
他得意万分:“高氏小儿,你ru臭未干,用你们汉人的话说,不过是仗着和李穆的那点裙带关系,这才得了将军名号吧?李穆是空有虚名,你更不是我的对手。我本以为会有一番周折,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将慕容公主接了回来。迟了!你知道得晚了!”
他狂笑不止,身后的骑兵也跟着大笑。笑声如浪,充满讥嘲,一阵阵地涌来。
高桓双目射出怒火,咬牙切齿,丢下那个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不住磕头的妇人,翻身上马,转头一声令下,士兵鼓噪,纷纷跟着他上马,朝着前方的匈奴骑队杀了过来。
乌干故意激怒对面的这个白袍小将,等的就是这个局面。见状,做了个手势,一干人立刻跟着他呼啦啦地后退,如chao水一般撤离。
高桓一路猛追,一口气追出了几十里地,追到乌干藏身了一天的沙丘前时,见前方的匈奴骑队突然停了下来,伴着一声尖锐的哨令,两侧的沙丘之后,杀出来无数预先埋伏的匈奴骑兵,漫山遍野,乌鸦鸦到处都是。
“高氏小儿,你不但白白送回了慕容公主,没有想到,我这里还有五千伏兵吧?李穆空有战神之名,今日还不是要栽在我西凉的雁门关前!”
伴着乌干的大笑之声,他身后的骑兵掉头,并入伏兵的阵列。在震耳欲聋的杀声里,朝着高桓的骑队冲来。
匈奴人久不洗澡的体味混杂了身上的羊sao味道,随风扑来。
高桓目光闪烁,一声呼啸,身后的千骑得令,掉头便朝方镇而去。
乌干见对方掉头逃跑,更是得意非凡。
这便是刘建和他设下的一个计中计。
先以假的长公主换回慕容喆,等高桓发现上当,必怒不可遏,再用言语激他,诱他追击到这里,预先埋伏的骑兵杀出,以多对少,必能将这支骑兵歼灭。
但这并不是今天最终的目的。
埋伏在这里的五千骑兵,是刘建引以为傲的骑兵中的骑兵,Jing锐里的Jing锐。
他最终的目标,是要利用今天这个机会,趁李穆不备,用这支Jing锐骑兵奇袭对方大营,烧掉辎重和粮草,随后再闪电撤离。
这正是西凉骑兵最擅长的战术。等李穆反应过来,即便骑兵的马匹足够Jing壮,在他能追上自己之前,他早已安全退回到了雁门关内。
接回慕容公主,消灭高桓骑队,再奇袭李穆大营,一举三得。
李穆的大军,一旦没了辎重粮草,到时候,不必和慕容替联手,西凉也能稳Cao胜券。
这个计中之计,进展得如此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