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缩入袖中,轻轻拉扯口袋上的环扣,刀片便可滑到掌心内,小巧、锋利、轻便,不仔细看,完全注意不到她的手中握着武器。
明珠原本的设想是,用这刀片来割绳索,关键时刻逃跑用得上,没想到今天竟然意外获得了一个跟三皇子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他调戏自己在先,自己有充足的理由自卫防身。刹那间,她已经想出了三四个借口,准备到皇帝面前去告御状了。
贺延雄原本沉浸在手指的剧痛中,冷不防明珠又向他的胸口划来,那刀片虽然轻薄,然而却极度锋利,入rou颇深,胸前的衣衫已被鲜血浸透。他恨得牙痒痒,明珠却不容他有应对的时间,突然身子一低,狠狠地朝他的踝关节踹去。
贺延雄胸口剧痛,手指剧痛,然而头脑还算冷静。明珠虽然动作快,下手狠,可她毕竟对敌经验浅,在自己还没有完全丧失攻击能力的情况下,她这一弯腰,便等于将后背暴露在敌人面前了。贺延雄猛地伸出手臂,企图用手肘的力量攻击明珠背部要xue,谁知手肘还没落到明珠身上,膝头忽然又是一阵剧痛。
原来自己的膝盖已经被明珠狠狠地划伤了。
明珠听人说过,膝盖上的关节是人身上比较脆弱的地方,自己就算不能让贺延雄完全丧失行走能力,起码也得让他暂时疼一疼,疼到连动都不敢动的程度,自己才有逃脱的机会。所以她每一次出手都非常用力,带着积攒了两世的恨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贺延雄万万没想到,看上去温柔娇弱的明珠,竟有如此凶悍的一面,像一只被激怒的母狮子,尖利的爪牙让人防不胜防。
“你以为,你会是我的对手?”贺延雄冷冷一笑,“想算计我,下辈子吧!”
言毕,左手揪起明珠的头发,将她拎起来,准备狠狠掌掴。谁知明珠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瓷瓶,手一倾,瓷瓶里的ye体便流到了他的右手上。
右手正是刚刚受伤的手。也不知那ye体是什么,流过伤口,竟是痛得仿佛要将手上的皮都剥下来一般。
贺延雄抱着手腕,快速躲开,就在此时,“哐当”一声,门被踢开,一个高大的男子闯了进来。
贺延雄和明珠几乎同时一怔,没等看清眼前之人,他便一个箭步冲上来,如闪电一般,将贺延雄撂倒在地。
那人一脚踏在贺延雄的膝上,踩住他的关节,让他动弹不得。贺延雄膝头本就被利刃所伤,这下更是疼痛难忍,瑟缩着身子,呻-yin起来。他武功是不弱,可他从小养尊处优,哪受得了今日这般接二连三的疼痛?
明珠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掏出绳子,套在贺延雄的脖子上缠绕两圈,继而五花大绑,将他捆了个结实。
“多谢左公子了。”明珠笑了笑,像个男子一样,拱手道谢。
原来,冲进来之人正是刚才在灵堂上帮明珠踢掉木头的吴国公侍从,左安。
左安波澜不惊的脸上也似乎爬过一丝惊讶之色。他淡淡地道:“郡主客气了。看样子,即便在下不来,郡主也能应付。”
“或许可以,不过总归是要冒很大的危险,还需要点运气。左公子这一来,省了我多少事。”明珠笑道,“请问左公子怎知这里会发生意外?”
“在下碰巧路过。”左安的声音依旧平淡。
明珠会心一笑。吊唁的客人怎会碰巧路过这里?定然是这个左安奉了吴国公之命,一路监视贺延雄来了。不用说,今日之事肯定是三皇子的重大把柄,左安定会一五一十地汇报给吴国公,吴国公肯定也会报给太子,太子当然不会放过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整一整贺延雄这个储位竞争者。
想到这里,明珠忽然觉得有些开心。真是天助我也,原本想着去找皇帝告状的,这下左安闯了进来,便能给自己当个人证。有太子从旁煽风点火,皇上想不生气也难了。贺延雄已经丢了爵位,这一下再受处分,搞不好直接关起来。
“贱女人,你往我的手上倒了什么?”贺延雄几乎喊了出来。
“绿矾油。”明珠笑嘻嘻地道,“这你可怪不到我头上,是桓家大小姐教我的。”
“你!”贺延雄瞳孔放大,眼中愈加痛苦。
左安如白纸一样的脸此刻终于有了表情,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明珠。
“怎么,没见过心肠这么恶毒的姑娘?”明珠笑道,“你这人,见识太少。亏得你来的是时候,我本打算毁了他的容貌,趁他痛苦不堪的当儿将他五花大绑,再吊起来,好好折磨一番的。”
“你敢!我是当今皇子!你不过是个外姓郡主,长了几颗脑袋,敢折磨我?”贺延雄怒吼道。
“放心,用银针在你身上捅上千八百下,留不下疤痕,rou眼也看不出来。折磨完,我会记得把你放下来的。”明珠笑道。“银针的滋味,恐怕你还没尝过吧?我看‘青鸾’倒是挺喜欢用它做暗器的,个中滋味,你这个做主子的都没尝过,岂不可惜?”明珠笑道。
“你就不怕我告诉父皇?”三皇子语带威胁。
“你一个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