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怀中的手撤了回来才问道:“今夜之事?”
&&&&“慕容家派刺客伏击武王,断其一臂,人证物证据全,按律法,谋害储君,当诛九诛,如今狗急跳墙派兵杀进来了。”楚云熙说的简单直接,看李墨神色半信半疑,便又说了句:“你一心希望七皇子继位,应该也是受了慕容家蛊惑而已,我相信你不会做出此事,待武王回来,你仍回湖州去吧。”
&&&&李墨听了却笑了起来,大笑而得意的说:“云熙,慕容家外强中干,上次营啸兵败被皇上官降三级,手上无兵无权,只是族中子弟依旧傲气十足,被逼急了真可能领些家奴反抗,但谁还有那胆子和能耐领兵逼宫?不过这招毒啊,慕容家无论是反抗还是束手待毙,反正怎么都逃不掉,兰妃和皇七子都算完了!楚云熙,你下手果然狠!不过,你休想将慕容家的事牵连到我身上,我也不会回湖州。”
&&&&楚云熙听了也不说话,外面声音停止,火把通明,却是一片寂静。楚云熙看了他良久才开口:“你不怕长公主找你算帐?”
&&&&“纵我未救回太子,但长公主要报仇也该找华夫人才是,而获益者也是武王,就算找我又能奈我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看看她父亲弟弟,一个华夏之主,一个华夏储君,如今呢?二具棺材二具尸体,地府又添二个横死鬼。”李墨毫不在意的说道,瞥了眼楚云熙,似笑非笑的又说了句:“你不怕长公主找你算帐?”
&&&&楚云熙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也不再多说,只低叹了声:“算了,你不回就不回吧。”
&&&&李墨却没想就此止话的意思,继续说:“云熙,你少做悲悯淡泊之态,其实你骨子里最凉薄无情。只要出手,又狠又绝!”
&&&&楚云熙默不作声,似没听见李墨话一般,走近那二具棺木前。棺木置于四面九阶高台之上,比楚云熙还高上一截,不上到高台台阶之上,是看不到棺内的。楚云熙就站在高台下,昂头看着那金丝楠木散发的光泽,看着那棺木上绘的祥云和Jing彩传神的仙人引路。
&&&&其实若按华夏规矩,皇帝驾崩后,其尸身应该由帝位继承者收殓。可是太子薨后,武王未回宫。而如今战乱,各势力矛盾重重,必须有个人出来主持大局,楚云熙身不由自的成了这个人。七月份天气仍旧炎热,皇上死后停尸九天,太子尸身千里迢迢送回,虽尸身都被处理过,但也发臭,不能再放了。所以楚云熙强势入殓了这一帝王一太子。然后在这二日顺其自然的收押了敌对的秦丞相,又接连除去有威胁的皇七子外戚慕容家。
&&&&“楚云熙,你如此帮皇甫家,若那天长公主要杀你你又如何?”李墨看楚云熙看着太子那略小一些的棺木愣神,便不怀好意的问。
&&&&“李墨,你聪明的话就该知道,别激怒我。”楚云熙也不回头,淡淡说道。
&&&&“你还能杀了我不成?”李墨丝毫不惧,想到外面还围着的人,脸色仍旧不太好,语气却平常。
&&&&“我现在确实不能杀你,第一,你重兵在握,杀了你你手下的将领难以约束,反给了借口叛乱;第二,你知道我身份,上次徽州易容华夫人已引出传闻,你若再传扬必会出事;第三,你还没到让我非杀不可的那一步。”楚云熙说完回头看李墨略得意的脸,却继续说:“可是你要知道,纵然是有千万个不能杀你的理由,但对将死之人来说,什么都不重要。”
&&&&李墨听闻愣住,才想起面前的人身中奇毒,生命已近尾声。他眼神仔细看了看楚云熙的神色,再想起近日她似乎常常头疼虚汗,咳嗽不止,心里就有些空空的。
&&&&其实李墨从没把面前的楚云熙当女人看过,以前楚云熙高中状元他以为她有本事,是个奇女子,但后来才发现她只是运气好,等他以为她只是运气好时,她还就凭着运气达到了他筹谋多年也达不到的位置。从状元到驸马再到侯爷,从文臣到武将,如今距皇位也仅一步之遥,她却止步了,这个不通人情世故更不重君臣lun理的人竟然做了回忠臣。素来楚云熙在他看来是行事诡异和神秘的,是让他始终猜不透的一个人,甚至他感觉面前的人可能是二个人,又或许是性格相互矛盾的人。若说此人非良善之辈,但也不是什么jian恶之徒。若是说她爱名利权势,她却并不以名利权势谋私炫耀。若说她悲悯温和,她一出手却狠辣的让人心惊胆战。李墨并不认为自已是个愚笨之人,帝王心思他尚能猜测一二,但楚云熙的心思他猜不透,他虽认识她数年,貌似关系亲近,也知道她许多事,但仔细一想,脑子里却什么都没有,他一心拉笼楚云熙,可是始终未成功。他告诉自已,楚云熙想做什么就让她做,别想阻止和对抗,可利益当头,他不仅忘了还没防备于她,若今夜她真动了杀心,他是逃不掉的。楚云熙一心让武王继位,他现在还是想想武王继位后他该如何做吧。
&&&&李墨自认从来都谨慎小心,走一步想三步,那么楚云熙在他看来便是深谋远虑,步步为营,硬是在华夫人与长公主和皇帝三方拉锯之中走到了今天这位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