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都掂量得十分清楚的人,她本就欠着秦敛一些,如今转头将秦敛给供了出来,虽说没什么愧疚之心,但到底还是欠的更多了些。
&&&&而南乔不想提及那件事,则是因为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对柳初年的咄咄相逼,不知道是不是征服欲太过的缘故,她总是想要柳初年对她毫无隐瞒。大抵人总是贪得无厌的,最初她想着柳初年能同她在一起就够了,可真的在一起之后,她又希望柳初年能够全心全意地对着自己,心中再也容不下旁的任何人。
&&&&人有七情六欲,故而便有了心魔蔓生,难以自持。
&&&&南乔知道这是不对的,但她却总是忍不住,所以也就借着处理事务适当地疏远了一些柳初年,希望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转眼间,便到了约定好的“祭天”的日子。
&&&&南乔原本没有想好该如何抚慰陇右的百姓,可当柳初年提了一句当初护国寺之事时,南乔便立刻懂了她话中的含义。当初在护国寺,柳初年曾说过:“身为帝王,是不可以信佛的,那没有任何用处。都说佛渡众生,可那是假的,那不过是君王掌控民心的一种手段罢了。”
&&&&正是因为这么一段话,南乔便准备了现下这一场声势浩大的祭天。
&&&&南乔派人将查处出来的一众贪官污吏押在了祭坛之下,又将她们所贪污的银两数额都定了下来,准备在祭天之后按着上天的指示定下那一道“死亡线”,过者死,不足者留下来将功赎罪。至于那条线定在哪里,自然是她与柳初年经过斟酌商议之后方才定下的,不过是借着祭天的名头让它显得愈加服众一些罢了。
&&&&经过这些时日的赈灾,陇右的百姓终于好过了些,再也不复最初那般流离失所饿死街头的境况。听闻南乔帝姬将要彻底清算这些贪官污吏之时,百姓纷纷闻讯赶来,将祭坛围了个水泄不通。
&&&&南乔站在祭坛之上,眼带怜悯地低头看着南梁的黎民百姓,高声道:“陇右遭此大劫,乃是天灾*所致。这些天来,我已经竭力将天灾的危害降到最低,如今便来料理这*,也好给诸位一个交代。待到天灾*肃清,自该海清河晏,望从此以后,天佑陇右,天佑南梁!”
&&&&说着她便执香,朝着帝京的方向拜了三拜,而后将香插入香炉之中。她拿了香案旁的签筒,闭眼摇了摇,有一根木签掉了出来。
&&&&南乔俯身拾起了木签,看了一眼,而后举起木签给众人看过:“天意如此——所有贪墨银两达到五百两以上的官员,皆立即处以死刑,余者押回大牢,听后处置。”
&&&&将士们得了吩咐,立即将五百两以下的官员押走,而后吩咐刽子手行刑。
&&&&冬日的街头分外萧瑟,贪官污吏的鲜血染红了街头,这本是十分恐怖的景象,但却让愤懑已久的灾民慢慢平静了下来,心中残留的那丝不甘也逐渐消散。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彻底平民愤,也不是朝夕能够做到的。”柳初年袖着手,看着远处的景象叹了口气。
&&&&南乔点了点头:“我现下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别的事情只能留给新任的郡守来做了,希望这次她能好好抚慰民心。”
&&&&“这新任的郡守位置还没定下吧,以及陇右空缺的这些官职……”柳初年侧过头看了南乔一眼,勾唇笑道,“你就毫无想法吗?”
&&&&“只要上位的不是仁佳长公主的人就行,是不是我的人并不重要。”南乔坦然地迎上了她的目光,“我所欲者,并不是将南梁牢牢地握在手中,更不是夺取什么天下大权。只要黎民百姓都能安居乐业,是不是我为帝王都不重要。”
&&&&柳初年从袖中伸出了手,握了握南乔冰冷的手指:“你能这么想,才真的是南梁百姓的福分。唔,其实我也不喜欢什么君临天下,若是可以的话我倒更想去游览八荒诸国,将那些湖光山色、大漠孤烟再一一看过。”
&&&&“那一时半会儿只怕是不成了……”南乔将手探到柳初年披着的狐裘中取暖,又趁机摸了一把她的细腰,满足地叹道,“你就先好好欣赏南梁的美景吧,待到南梁彻底安定下来,我再陪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柳初年嗔怒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自在地后退了半步,威胁道:“南乔帝姬还请顾及一下自己的形象,您的百姓可都看着呢。”
&&&&“她们又看不真切。”南乔根本没把她这含羞带怯的一眼放在眼里,反而有些得寸进尺,直到柳初年忍无可忍地下手狠狠掐了她一把,她才有所收敛。
&&&&陇右之事终于尘埃落定,新任的陇右郡守是个中规中矩的官员,虽不能做到开拓创新,但安置百姓的能力还是有的。
&&&&柳初年与南乔也能赶在新年之前回京了,收拾行李之时,柳初年终于想起来了那件被自己抛之脑后的事情,也终于腾出了心思准备与南乔好好算上一账。
&&&&“我说……”柳初年坐在床边,似笑非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