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同意她的猜测。
“如果是这样,倒不必担心她的安危了。”
赵清阁沉思道:“但我还不确定……”
薄珏伸手把她眼睛蒙上,催促道:“不管确定不确定,现在都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趁早出发去昴宿,睡觉!”
赵清阁随口应道:“嗯。”
薄珏看她态度不端正,改口威胁道:“再让我发现你半夜不睡睁着眼睛想事情我就强行催眠你。”
赵清阁说:“你催眠我吧。”
薄珏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她求之不得。催眠立竿见影,没过半分钟,赵清阁眼皮越来越沉,连回应的力气都一并失去,安静地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一行二十余人奔赴昴宿星,这次坐的是军部专用的星际舰艇,比第一次去实习的时候速度快了不止一倍。十天后,薄珏等人踏上昴宿星的土地,还是之前那个落脚点,他们出来却差点被风沙直接给埋了,直接动用魂晶给自己套了个防护罩。
奉命前来接应的小战士在铺天盖地的黄沙中喊道:“因为这几天战事频繁,两边打起来的动静非常浩大,乃至于这里的气候环境受了影响,等刮过这阵就好了!”
一行人中领头的赵清阁将手往下压了压,点头,做了个带路的手势。
小战士带着他们直接往军事驻地去了,路上碰到过几个“齐轩”,他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一看到这算得上为数众多的队伍立刻撤退,连根毛都不露出来。
薄珏想追上去,小战士阻止道:“哎,不用管他们了,跑得飞快,抓起来可费劲了,等他们下次结队来,咱们再一网打尽。”
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薄珏等人到达驻地的第一天,屁股还没坐稳,见完这里的长官,带路的人刚准备送他们去住宿的地方,营里就拉起了警报。
小战士把一堆门卡胡乱往他们手里一塞,急急忙忙跑了,居然连问也没问一句他们要不要一起去。
薄珏提议道:“不然我们去看看?”
这正中了一众爱凑热闹的队员们的下怀,门卡分到了每个人手上,不急着回去,反而浩浩汤汤地朝营门外走去,薄珏以前都是小股作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两军正式对垒的场面,一眼看过去的感觉居然是毛骨悚然。
——因为对面都是一群一模一样的人。一样的长相,一样的身材,她不认识还好,偏偏她还认识这个人的本尊,猛然见到这么多克隆品一瞬间的滋味简直别提了。
天宿人打仗从来不像其他星球的电视剧里播的那样,有喊阵,甚至有呐喊。战场几乎是寂静的,没有其他嘈杂的声音,指挥官下令,呈“五三四”队形进攻。
对面也是寂静的,连指挥的声音都听不到,因为那边是靠皇室下达远程命令的,令行禁止,一举一动,不会有丝毫的阻滞和分神,一群为战斗而生的机器,本该就是这个样子。
薄珏在这么多年里早就相信了赵清阁的猜测,没来由地替他们觉得悲哀起来。
三轮重炮对轰后,两方短兵相接。
魂晶在天空下高高抛起,散发出耀眼夺目的白色光芒,手掌彷如利刃当空挥下,直接切开了敌人的身体,他勇敢而机警,一击得手反身便挡住了一个偷袭者的长枪,五指成钩把枪柄夺了过来,反手便刺,又是一个,长枪在他手上劈、刺、挑、架,挥舞如风。
这已经是他从开战以来杀的第十二个敌人了。他是全营有名的绞rou机,别人能一枪捅一个,他能一枪捅穿两个,第三个人站在他背后偷袭,他还能杀个回马枪。
他成人八年了,从军校毕业后便远离故土一直服役在遥远的昴宿星驻地,今天就是他的生日,早上刚和他远在天宿星的契子视频电话,他契子高兴地说下个月有一批战地记者要过来,她特意请了调令过来,很快就可以见面了。他也很开心,问了出发的那一天时间,问了搭载舰型号,算准了到达的时间,在日历上郑重地拿红笔圈下。
拜这次战争所致,他很快从副班长升到了排长,手底下有三十个战士了,个个都骁勇善战,三天过去,有五个弟兄带出去就再也没回来。他在战场上亲手把弟兄们的漂流瓶整理起来,寄回到不能再回去的故土上——他们的伴侣手上。
漂流瓶是军队自建立伊始便存在的一项制度,由每个入伍的士兵自己贴身保管,外表看起来很袖珍,不过一指粗细,却是采用独特的分子结构,里面空间不小,可以放进任何东西,有的人放钱,有的人放一些日记,如果他们不幸身亡,这个瓶子就会寄给他最亲密的伴侣。
他也有一个漂流瓶,里面装了一捧昴宿星的沙土,就在他服役的这片土地、他的脚下;有一把零钱,是昴宿星的货币,他忘了为什么要放一把零钱进去;还有他画工拙劣的草图,他训练任务很重,一个星期才能用铅笔认真地描完一副画,画的都是鹤,因为他的契子名字就叫鸢鹤。
他今天成人八年,属于这一世的、他的一生就永远停在了这里,弥漫着硝烟的战场上。
他没有第三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