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来?”朔夜无力问着。
莺时抿着唇,心里起了一阵悲悯。正盘腿坐在那幅众神图前的人完全面色如纸,看似虚弱得能随青烟飘散。在她身上莺时只看到一件事——“情”这类东西当真碰不得。
“师父让我来看你。”
“看我?”朔夜闭上眼应道:“转告师父我很好,不劳挂心。”
“你这是何必?”
“无谓何必,不过心意如此。”
莺时无言以对,忧郁难去,她知道师父不会轻易原谅朔夜,朔夜又这般倔强,如此怎能将事情解决?可是朔夜这一天天虚弱,她怎么忍心不管?
“我根本不愿帮你。”莺时满心酸楚,屈膝跪坐在朔夜身旁。她帮朔夜整理了几缕散乱的头发,低头紧握住朔夜的手,说:“可你这般折磨自己,除了我又有谁会真的心疼?”
“看来我不是一个称职得姐姐,尽教你担心了。”
“是啊,你哪里是个称职的姐姐?”莺时苦笑。“你将你能予人的宠爱都给了笙儿,甚至阿九也因她而分得不少。而我,大概自小学会了懂事,便让你习惯了放心。可是现在我多希望自己是个捣蛋鬼,会让你对我宠爱多一些……”
朔夜本性温柔,所以哪里见得妹妹流泪?她将莺时拥进怀里,莺时却突然哭得厉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果注定
有些感情大致一生也不可去说,莺时只是哭过了,再不敢作其它想法。她承诺会替朔夜想办法,却思来想去不知怎样才能说服师父。
不如找到谷雨谈谈?虽说师父向来对谷雨不满,但谷雨说话仍然有些分量。是了,就是如此!莺时一合掌,即刻向长盈请求发信至谷雨处。可长盈却抓住这机会与莺时谈条件:
“你且告诉我事情原委,我方能决定是否帮你。”
“不。”莺时道:“此刻尚不便说,但倘若谷雨亦无法帮助姐姐,我会考虑将全部事情公布。”
正如朔夜讲的,与其无能为力,不如将事情闹大才好。长盈勉强答应,然而有些事莺时早没料到,等谷雨到来,时雨却刻意避开,自行离山了。这不由令人想起此前她俩的一场矛盾,因此谷雨也颇为失落。
“但师父走了,或许你就能去看望笙儿了。”朔夜同谷雨了解了大致情况后便这样与她说。
谷雨略有差异。“你且说,你为何被禁此处?”
“我无所谓和盘告知你,但若你无法帮我,我还是不说为妙。”
“你怎知我无法帮你?”
“如今你连师父的面也不得见,如何帮?”
“笑话!”谷雨道:“假设我硬要见她,她岂能躲得开?何况,有些事不一定要我出面才能解决。”
这番话也不知真假,可眼下朔夜只能信她。
三言两语连事情内容也无法道明,更别提仅有自己知晓的感情。但谷雨闻后并无惊奇的表现,反而她笑了起来。可是,不一会儿她又沉下了表情。原来时雨愤怒的原因在此,而这又并非只是朔夜本身的问题。
“此时我确不便出面,甚至有我插手会让你们的处境更艰难。我会找人帮忙,可你必须做好吃苦的准备。”
听完这句话,朔夜仿佛已经得了宽恕一般,欣喜至极。“那么,你现在可以替我去看笙儿了吗?”
“我且尽力。要知道,你师父现在的法力是高我许多的。”
“是了,有个问题我还是想问。”
“嗯?”
“你既有仙骨,也有仙缘,为何没能成仙?以往师父也说过,你的修行远高过她……”
谷雨轻声叹息。“这并非要紧事情,不提也罢。我先去看笙儿,之后还要找人给你帮忙。”
这般难言,当然有苦处,朔夜不敢再问,她还是害怕此时惹恼了谷雨。
因为师承同处,谷雨硬要冲破时雨的结界也不会太难。
那个笙儿……她怎会大白天就靠在阿九坟堆边上睡着了?细看看,她一双眼眶也开始发黑了,平日使她显得傲慢的那双眼角也略微往下垂着。与上次见面时相比,此时她当真瘦弱太多了。
谷雨轻轻摇晃桐笙,将她从不知好坏的梦中拉回。“天越发冷了,你怎会睡在这里?”
桐笙颤颤地吸了一口气,想来她刚才是梦见了不好的事。而此时,她还摸不清谷雨怎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见了桐笙的表情,谷雨即刻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说:“是朔夜叫我来的。”
朔夜……“她……可好?”
谷雨指着桐笙。“只需瞧瞧你自己即知道她是如何模样了。”
桐笙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只在她假象的那一瞬里,泪悄然落了下来。她很想知道有关朔夜的消息,这段时间曲水都没能为她带来任何有关朔夜的字眼。可是现在听说了,她又因为朔夜而难过落泪。
她无法止住哭意,只能哽咽着说:“她从来不敢和师父顶撞半句,你说她不好,定是师父太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