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吃药,身体却越发沉重地厉害。而母亲,极少探望他。他前去看望母亲,也总是被挡在门外。外界都在说,钟家已经被诅咒,几乎都是病人。
血腥味在府中越来越重,子琪觉得自己身边到处都是血腥味。身边的人仿佛都察觉不到血腥味,但是子琪越来越压抑,随着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在他卧病第三年的时候,他已经没办法下床走路,每天晚上都会咳嗽着醒来,醒来之后整个手脚都沉重无比,内脏疼的厉害。他痛苦这样的自己,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是个废人了,没办法做任何事情。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政府在对外战争中屡屡挫败,洋人对国人的压迫和欺辱越来越明显,整个都国家处在萎靡的气氛中。钟家因为党政之争被贬。
官职的罢黜,独子的病重,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钟家整个家族正在没落。
1886年的初春。子琪去世。
在他去世的前几天,他让人修好了自己的相机。等待院中的桃花绽开,他要让下人照一张相片给他。相机是他留洋归来的时候带回来的,子琪在家拍的第一张相片是他和母亲的合照。
桃花未开,子琪却提前离世,那天晚上他一直咳嗽,浑身酸痛发热,他已经预感自己过不了那一夜,回想自己的一生,几乎没有任何作为,浪费了大好的出国留学的知识,也没有像自己预想中一样,医好母亲的疾病,反而自己也卧床不起,对父亲,他也深深愧疚,自己不是一个可堪大任的好儿子。他觉得自己的离开是种解脱,如果有来世,希望自己于国于家都是可用之材,而不是现在这样一无是处,浪费汤药。
合眼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窗台红色的身影,母亲好像一直站在窗外看着他。但是他再也说不出了一个字。
第二天早上,下人赶去服侍子琪的时候,看到了很少出房门的姜氏出现在了房间内,她抱着子琪僵硬的身体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钟府挂起了白绫。
钟启赶到房间劝说姜氏,人死不能复生,应该寻个吉日早早下葬。
你知道钟家要走到尽头了吗?
姜氏问钟启。
钟启似乎并不意外,道:都是我咎由自取,愧对钟家的列祖列宗。
她向姜氏郑重行了一个礼,说道:感谢你庇佑我的家族,只是我没能照顾好子琪。
姜氏看着他鬓角的白发,毕竟20多年夫妻,他对她已经很大度和宽容。
钟启走出了房间,他知道,子琪的离开是他家变数的开始和结束。
独孤氏看着怀中的子琪,这是她唯一的孩子。才短短20多年,他就离开了。人类的生命真是脆弱和短暂。
她后悔了。
在子琪出生的时候她曾为子琪的身份而苦恼,是让他像自己一样拥有无尽的寿命,但是必须需要鲜血才能维持生命。还是生命短暂,但是拥有各种喜怒哀乐地融入这个人类社会。
最终,她把他变成了人类。她要让他快乐富足地过这一生,他的子孙,她也要去保护周全。
可是,他毕竟是不lun的产物,即使是人类的身体,也有诸多顾忌。
子琪不能接近她。
因为她身上散发的妖气会影响到子琪。令他身体里仅有的人类生命变得更加脆弱。
她为子琪占命,说他不会活过15岁,所以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把他送到遥远的西洋。本来以为撑过20岁的子琪不会再受自己的妖气影响,没想到,最终还是没有逃出命运。
千年来,她禹禹独行,如今唯一的孩子去世,让她如梦初醒,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应该把他变得和自己一样,不管朝代更迭,世事变迁,他都会永远生活在她的身边。
作出了这个决定,姜氏不再难受。她只需要给子琪一个全新的生命。
一夜之间,钟家变成了鬼宅。姜氏抽光整个府中的人命和鲜血,将它们汇聚在一起,给了钟子琪新的生命。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偌大的府邸经过一夜,遍地狼藉,无一活口。
负责查案的衙门为避免恐慌,借口山贼灭门将宅子封了起来,不许外人接近。
当子琪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在一个冰冷空阔的密室内。醒来后喉咙干裂地难受。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活过来,而且身上的病痛都消失了。不远处的台阶上坐着熟悉的人,竟然是母亲,她变成了那天晚上看到的那样诡异的脸。
姜氏等他醒来已经等了很久。
父亲自缢了。府中的人已经全部被杀死。
母亲承认了自己的妖怪身份。
子琪听完这些事实,不能接受。
他顺着阶梯走了上去,这个密室的上方就是钟家大宅,外面夜色凝重,他走在熟悉的院中,院中狼藉清冷,鲜血干涸留下的黑色印记还在。直到这一刻,他心中的诸多疑问才逐渐解开。
母亲,的确是个妖怪。之前看到她吃掉玲儿并不是幻觉,后来她为了打消子琪对她的疑虑,复活了玲儿。二姨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