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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梅……这一次……你带我走吧……以后……谁也……谁也……分不开我们了……”兰先生的手指颤抖地抚上了许若梅的墓碑,想去擦干净上面的血渍,却发现越擦越染上更多的血渍。
&&&&一只金色的蛊虫从她掌心钻了出来,带出了更多的鲜血。
&&&&她怔怔地看着那只小虫跌在了草丛上,挣扎着爬了一爬,终是一动不动了。
&&&&“呵……嫁衣……已成……我……我来……寻你了……若梅……”
&&&&她不会告诉谁,真正的嫁衣蛊其实一直在她掌心之中,在她握住杜若手的那一刻开始,嫁衣蛊要夺去的,只会是她的性命。
&&&&她等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了。
&&&&紧紧抱着许若梅的墓碑,她笑然靠在碑上,红尘事了,做不到济世江湖,那便一起济世黄泉吧。
&&&&第二日早朝一罢,燕云深便得到了灵枢院的呈报,说兰先生已亡故在了许若梅的墓前。
&&&&或许,这是兰先生最好的结局。
&&&&燕云深沉沉一叹,依着白如裳的意思,将兰先生与许若梅一起合葬在了一起。同时,又下旨将商东儒与齐湘娘合葬在了一起。他像模像样地下旨昭告天下,黛妃娘娘也将与先帝一起入葬皇陵,他已打算不再追查商青黛她们三人的下落。
&&&&毕竟,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让白如裳换个身份成为大燕新后。
&&&&燕云深白日里急急地将奏章批阅完,晚上便想来裳儿的寝宫,准备与裳儿好好商议一下,如何改换身份?
&&&&“白朗?”燕云深还没走到殿中,老远便瞧见白朗退出了寝宫,渐渐走远。
&&&&他怎会突然来这儿?
&&&&燕云深来不及多想什么,便快步走入了寝宫,他实在是担心裳儿会出什么意外。
&&&&白如裳好像是特别换了一身火红色的宫袍,就好像是嫁衣一样,是那样的灼灼入眼。当她看见了燕云深进来,笑盈盈地对着他拜了下去,“臣妾参见陛下。”
&&&&裳儿的心情似是很好。
&&&&燕云深暗暗舒了一口气,他亲手将她扶了起来,“裳儿,你平日里不是唤朕云深的么?”
&&&&“就突然想这样唤你一回,若是你觉得不好,那我还是唤你云深。”白如裳笑得温婉,她偎入了他的怀中,眼底突然有了泪花,“云深,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温暖。”
&&&&“傻瓜。”燕云深抱住了她,笑得深情,“那裳儿要永永远远陪着我才是。”
&&&&“好……”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燕云深听出了当中的异样,他急忙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惊问道:“你怎么哭了?”
&&&&“云深,答应我,要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白如裳期艾地看着他,眸光若星,泪光盈盈,却笑得格外明亮,“好不好?”
&&&&“好。”燕云深怔怔地看着她,抬手去擦她眼角的泪水,“今日的你有些奇怪……”
&&&&“云深,抱抱我。”
&&&&“好。”
&&&&“云深……”
&&&&白如裳蓦地顺势吻住了他的唇舌,带着他一起倒在了坐榻之上。
&&&&“裳……”
&&&&“嘘……好好再怜惜我一回……云深……”
&&&&“你到底是……”
&&&&“我想你……看不见你一刻……就只想你……”
&&&&“傻……唔……”
&&&&当所有的话语变成了最热烈的缠绵,候在殿门口的宫娥们连忙将殿门给关了个紧。
&&&&纵使是天下最荒唐之事,她也要最后再与他缠绵一次。
&&&&今夕之后,他将是大燕最好的君王,而她将永远离开这个世间,不会成为他身上最大的那个污点。
&&&&趁着燕云深倦然环着她深眠之时,她悄然服下了藏在枕下的毒丸。
&&&&明朝醒来,他会有多伤心?
&&&&白如裳贪恋地用指尖在燕云深脸颊上描摹着他的容颜,渐渐地,眼前的一切是越来越模糊,她已分不清那是她在流泪,还是她已快不久于人世。
&&&&可她知道,这段荒唐的感情,只有终了,才不会让她深爱的男人身败名裂。
&&&&今日白朗告诉她的那些话实在是太过震撼,她不能不相信,也不能不走这一步。
&&&&与此同时,白朗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今日似是兴致不错,还专门命厨子做了几碟小菜,在庭中独自饮酒。
&&&&酒喝了不少,人却是越来越清醒起来,那些尘封多年的往事,一桩一件地浮上了心头。
&&&&那一年,他入宫探视还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却Yin差阳错地与一名寂寞的妃嫔一夕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