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脚石?”安颜轻笑,“她怕不是疯了,搞几个绯闻就能进谢家,问过我没有?”
“一个猜测而已,别气,而且你还记得住你的人设是纯洁清白小明星吗?”温辰意说,“她要想动你也很正常。”
“……行吧,你说的对。”
安颜说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抬腿就打算往楼上走,温辰意抬头看他:“哎,去哪?”
“佛系小明星现在要去斩除心魔,争取早日抱紧邵总的腿,冲上千爵奖,避免被当踏板的悲惨命运。”
“去去去。”温辰意朝他挥挥手,又突然叫住他,“等等等等,还有最后一件事。”
安颜停下脚步转身看他,温辰意举起手中那瓶所剩无几的轩尼诗晃了晃:“我有个建议啊,假如你成了,你们以后婚礼上要不就用这个酒吧。”
安颜:“你给我醒醒,一瓶两万七呢,你想让我大出血还是邵钦远大出血?”
温辰意咬着杯子笑:“哟,这么快就想到要帮他省钱啦?”
“闭嘴吧你。”安颜红着脸,捞起一个抱枕扔到温辰意身上,随后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
第43章
安颜踏上最后一段楼梯,一走过转角,便看见沐浴在无垠星空之下的顶层。
邵钦远想必为这里废了不少心思,他让人把整个楼层打通,装上一个巨大的玻璃穹顶,安颜站在这里,犹如置身于一个Jing致的水晶盒子。房间地板被铺上又厚又暖和的毯子,一踩上去便会被柔软的绒毛包裹,暖气在角落处无声地运作,以至于外面已是素装银裹,而房内却依旧温暖宜人。
房间正中央放着一张舒适的King size大床,安颜可以在上面滚上好几个来回。四周摆放着软绵绵的懒人沙发,角落处装了一架秋千,秋千椅上放着坐垫和安颜最喜欢的抱枕,无论他在哪一个地方躺下,都能够一抬头便欣赏到绚烂迷人的极光与漫天星辰。
安颜已经在这里住过好几天,他并不是第一次踏上这里,但每一次走入这个玻璃房间,心脏都会产生一阵莫名的悸动,也许是因为震撼,也许是因为惊诧,它混合了许多种情绪,安颜无法寻到合适的词语形容。
安颜沿着墙壁缓步往里走去,他这几天只顾着留恋那张柔软的双人床,从未好好地端详与触碰过房间里的其他摆设。他的指尖划过冰冷的玻璃、Jing致的工艺摆设、可爱的抱枕,最后停留在一个半身高、约有两臂宽的壁柜上,它自安颜来的第一天便存在,一直沉默着立在这个角落里。
壁柜由原木制成,中间有三个抽屉,两边各一道拉门,上面不带任何装饰,素净简单。安颜拉开柜子的第一格抽屉,除了汹涌而出的原木味道,里头空空如也。
他将其合上,随后半蹲下来,缓缓打开第二格抽屉。令人意外,里面正躺着一沓背面朝上的白纸,摞得整整齐齐,边缘沾着些许铅灰,透过最后一张的纸背,隐约能看到它正印着一幅画。
安颜有些惊诧,伸手将它们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将这沓白纸翻了个面,第一张纸上的画登时闯入他的眼帘。那是一幅素描,画中青年扎着高马尾,身穿简单的休闲装,倚窗而坐,正撑着下巴往外看,漂亮的面容神色恬静,狐狸眼微微弯起,嘴角带着温和的淡笑。
安颜瞪大双眼,连忙翻开第二张。这次地点换成了一张懒人沙发,青年几乎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往另一边歪着头,双唇微张,虚虚握着的手垂在一旁,分明睡得正熟。阳光从侧面照进来,在青年的眉梢落下俏皮的光点。
他翻开第三张,第四张,画中人依旧是同一个。安颜忽然三步并作两步,踉踉跄跄地冲到床边,颤抖着手把一整沓纸悉数铺开。
五十余张素描,从第一张到最后一张,背景不尽相同,而主角都只有安颜一人。它们散乱地排列着,铺放在雪白的床铺上,犹如一场浩大却无声的告白。
安颜拨开一个空位,躺倒在它们之间,玻璃穹顶外是千姿百态的极光,它犹如一条五光十色的彩带,与璀璨星河交映生辉,相伴往苍穹远方绵延而去。铅灰的味道从略显粗糙的纸张上传来,安颜并不介意,伸手拿过最近的一张,画中的他正处于一个觥筹交错的宴会,身前是宾客的模糊身影,身后则是昏暗的阳台。他站得笔挺,一手插着裤袋,口中咬着一根棒棒糖,正朝这边望来,神色中带着两分愕然,三分不以为意,剩下全是佯装的冷静,那些仰慕与心动通通被藏在那双宛如含着一汪春水的眼眸当中。
安颜在一刹那仿佛回到那场初遇的慈善晚宴,他站在寂静处满心好奇,而邵钦远身处于喧闹焦点烦躁不已,他们的视线在无意间曾交汇过一瞬,甚至不足一秒。安颜在这惊鸿一瞥中记住了邵钦远,却没有想到,邵钦远也记住了他。
他抬起手臂挡住眼睛,身体轻颤,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才是邵钦远的作风,像个依旧处于青春时期的男孩,对表达感情的方式不得要领,生疏又纯情,偶尔匪人所思,偶尔却热烈直白。邵钦远的浪漫不会是叶芝的浪漫,是独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