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担忧了。”
爰爰蹭着掌心,舒服地眯起眼,连日来的警惕消减,不时就两眼一闭会了周公。苍碧又安抚了城旌几句,城旌似是怕了连云,没敢再多说什么,揽过爰爰,缩起毛脑袋,不消片刻,也睡了个天昏地暗。
确认他们都安睡了,苍碧轻唤了一声:“连云?”
连云坐在虎背后头,面向苍碧,一直不言地看着他们,闻声立刻靠上去,查看苍碧伤口:“哪里痛?”
“哪都不痛。”苍碧看着黑得如浓墨的身影,眼中漾起浅浅笑意,“连云,你从来不是要杀我,对吗?”
碎石乱布的洞xue中,一缕朝晖幽幽探入,给叶绿霜白的洞沿铺上一层浅金。日光一寸寸横移,缓缓照亮山xue,洞府里,宁静却不失生气,魁梧的大虎沉稳呼吸,毛茸茸的侧腹微微耸动,侧躺在上面的白衣男子,面容如玉,长发似雪,嘴角微微勾起,掩饰不住的浅笑。
“连云,你从来不是想要杀我,对吗?”见连云迟迟不答,苍碧又轻声问了一遍。
“是,我从未对你动过杀心。”连云坐在城旌后背那头,背对着苍碧,沉沉回复,裹身玄衣勾勒出的背部线条,略有些紧绷。
苍碧侧首探到他面前,身下大虎不适地动了动身子,继续梦海淌游。他静了片刻,等城旌完全没动静了,又欺上一步,长发顺着虎背滑下,与连云的墨发融在一起:“那究竟是为了什么?你用珉玉做了匕首,是为了修复我的魂魄?我受伤了吗?”
“什么匕首?”连云不看他。
“你在装傻。”苍碧咄咄逼人,往虎背上又攀上些许,下颔几乎要靠在黑金肩甲上,“你都知道的,我在山Yin听到你叫逍遥,你就是我老板连云,半点都没失忆,也知道我是苍碧,不是无烟,对不对?”
连云双手环在胸前,闭上眼:“无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既然你说我是无烟,那怎么还给我取苍碧这个名,有什么意思吗?我倒挺喜欢无烟的,又缥缈又出尘,和我这身白很搭。”苍碧不死心,整个翻过虎背,坐在连云身边,动作间崩裂了伤口毫不自知。
连云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染血的广袖,敛眉抓过他手,按在腿上:“莫乱动,伤口裂开了。”
苍碧仗着不痛,还是不老实,连云干脆指尖一点,把痛感还了回去。
“……”浑身的伤痛登时排山倒海地漫上来,苍碧鼓起嘴,千辛万苦忍住痛呼,一滴眼泪悬上眼角,再也撑不稳身子,一晃身子摔进连云怀里。
连云再往他眉心一指,痛感又消散了。
“再乱动,我就不帮你了。”连云道。
“好嘛,我不乱动了。”苍碧老实地缩起手,见连云没避开自己的意思,眉头的结还散了不少,心里的雀跃逐渐胀大,大着胆子躺倒他身边,拉过连云手臂,“城旌的背不舒服,睡得脖子疼。”若是城旌听见,估计得喷出一口凌霄血。
苍碧打量着连云眉宇的川字波动,有恃无恐道:“老板……不不不,连云大人,你的手臂又紧又壮实,定能治治我的脖子,你看我现在伤得那么重,还是为了帮你,能不能……”
连云二话没说,顺着苍碧的手势,把小臂递到他颈下。
苍碧心满意足,正准备享受老板的臂枕,往后一靠,触到黑金薄甲上的gui裂,立时弹了起来:“啊,我都忘了,你受伤了。”
“别乱动。”连云把他按回身边,眼神移过白衣上又洇出血色的几处,道,“再乱动,我走了。”
“我不动了。”苍碧老实地仰躺,手还抓着连云小臂,解开系在手腕上的细绳,把薄甲解下,轻巧地掳起黑袖,露出横着数条血道子的皮rou。
“疼吗?”苍碧问,不等连云回答,他便自答了,“你其实不该来拦我的,白受了这伤,定然很痛,我没你那么神通广大,不能给你止痛。”
“无妨。”连云说。
苍碧看着那伤口,心里越发不好受,又不会什么治愈法术,想起兽身时,受了皮rou伤,总是自行舔舐伤口,便低下头,伸出纤巧的舌,贴上了连云小臂。
温暖的舌尖划过伤口,带了一阵热辣,直烧到心坎里,连云呼吸一滞,微微抿唇,侧首看着苍碧极为认真的埋首在自己小臂上,眼神微闪,说出的话音竟带了细小的抖动,词穷般仍说了那两字:“无妨。”
苍碧细细将伤口舔了一遍,也不知是兽类的唾ye真有效果,还是连云恢复能力强,原本一条条往外翻的伤口,竟退去了红肿,然而皮肤上却浮现出另一种意味的桃色。
“好些吗?倒是不肿了,怎么红得更厉害了,也比先前烫了。”苍碧细长的指小心地移在伤口之间,抬头看连云,正撞上他专注的黑眸,心跳不禁一顿。
“好些了,不痛了。”连云抽回小臂,掳下袖子,打理平整,系好薄甲,遮挡全部伤口,却解下了另一手的护甲。
苍碧盯着他一举一动,忙问:“这手也受伤了吗?”
“没有。”连云把薄甲随意一放,起身到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