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叫金樱子?我叫杜若。”
“杜若?原来也是一朵卑微的花。”金樱子冷笑道。
“我不是花,我只是名字叫杜若而已。”杜若连忙解释道:“我们院子里的姐妹们全都是以花命名的,有夕颜、蔷薇、芝兰…….好多呢。”
“所以,我没说错呀,你也不过是一朵花,供人观赏罢了,像你这样的只怕也没几个人赏吧。”金樱子的话一如她身上的刺一般尖锐。
“你说得对。”谈及身份,杜若有些黯然,又忽而想起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横竖你我都是无人欣赏的,不如你留下来给我作伴吧。”这话虽是商量,可金樱子的语气却是命令,不容置疑。
看着这满园的安宁,杜若也忍不住要答应了,话还没出口,一个熟悉又遥远的声音传了过来:“若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原来是铃兰,从花园里的井水里飘摇而出,带着一身水润之气,依旧是幼年时看见她的那般模样,明艳动人,杜若有些欣喜,又有些委屈,叫了声:“铃兰姐姐……”
“快走。”还不待她说什么,铃兰重重地推了她一把,呵斥道。
杜若脚下一虚,跌倒下去,这一倒才惊觉脚下并没有土地,不知方才自己是如何站立的,只知此刻如坠万丈深渊,怎么掉也掉不到底。
花园里的娇花嫩叶也幻化成了可怕的妖魔,呼呼地追来,杜若是不想再回到原本那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的,但此刻更怕被妖魔追上。
这一摔还不得粉身碎骨?杜若叹息道。
身子猛地一沉,瞬间有些脚踏实地的感觉,真的觉得这个身体都支离破碎了,全身各处都不听使唤。
这是哪里,杜若脑子依旧昏昏沉沉,半晌不知身在何处,好不容易才努力睁开眼睛,一眼看到的是妆娘那张丑陋的脸,嘴角挂着丝丝鲜血,空洞的眼神里满是贪婪,Yin测测地看着自己笑:“留下来吧。”
“不要,我不要,铃兰姐姐救我。”杜若不过全身伤痛,挣扎着一头撞开了门扑进了风雪里。
街市上依旧是不见人迹,看着风中飘摇的招牌,杜若才觉得真的重返人间了,再想到刚才向铃兰呼救,可铃兰都香消玉殒多少年了?再想想刚才那个可怕的梦,梦中发生了什么,也不甚记得,只是潜意识里隐隐觉得妆娘名叫金樱子。
☆、逢妖物
这一场惊吓,杜若一回去就大病一场。
像杜若这种寻常的姑娘往往没有单独的房间,十个八个睡在一间大通铺里,可杜若这一次的病态邪门了,浑身布满了细小的血疙瘩,高烧不退说着胡话,班主恐她传染给同屋的姑娘们,便叫人给她独自移居到柴房后一间放杂物的小屋去了。
这一病便是半个月,杜若才勉强起身和昔日的众姐妹一起去唱评弹了,再躺下去,就算班主不撵自己出去,也该没饭吃了。
连日大病,杜若越发憔悴了,抹上煞白的水粉,和红艳艳的口红,乍一看倒像是一个纸人,没有一丝生气,莫说美丽,简直有些吓人,班主将她安排到最不显眼的位置坐着。
虽然勉强撑着复工了,可杜若还是没被允许搬回以前那个大通铺里,形容憔悴的她依旧被大伙儿避之不及。
杜若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外头寒风正盛,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记得小时候,也因为出水痘被独自一个人关在小杂物里,那时候铃兰还在,至少还有人会问候一下她,会有好吃的养身体。
还记得那时候很怕黑,铃兰总是白天来看看她,一到掌灯时分就要离开,杜若便哭着拽着不让她走,那时候年幼,哪里知道铃兰的无奈和身不由己,越是当红的姑娘越没有空闲的时间,越是夜晚越是赚钱的时点,料得自己的任性给她带来许多麻烦吧。
想着这些点滴的往事又是甜蜜又是心酸,好笑中又带着点点泪意,若是铃兰还活着自己也不至于如此孤独无依。平日里还有个可以说说体己话的人,此刻也能有人来探望和关照。
“哒哒哒”一阵轻微的敲门声轻轻响起,一如曾经铃兰轻敲门扉的声音一般,只是铃兰从来不会晚上来。
“谁呀?”杜若勉强撑着起身去开门,也不知道是园子里的哪个姐妹们会有心惦记着她这样一个还不起眼的人。
还没等开门,一个人影便穿墙而入,冷冰冰的站在她面前,却掩饰不住一身的无助:“有人在追杀我,让我躲一躲吧。”
“可是…可是…”杜若慌乱地打量着这一间狭小的屋子,哪里能藏得住人。
妆娘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道:“你别出卖我就行了。”
“嘭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妆娘轻轻一跃,跳进一个废旧的花盆里化成了一枝枯败的小灌木。
接着,门被粗暴的撞开了,七八个手持棍棒的护院粗声问道:“有没有一个妖女来过?”
“妖女?”杜若有些心虚,看了看墙角那棵小灌木,终是摇了摇头“没…没有看到。”
看着杜若意虚词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