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黝黑,令人心惊。
&&&&她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皇后,像是要把对方刻入自己心脏当中。
&&&&随后低下头,轻轻地说:“阿瑶,我只想让你多看我一眼,多对我笑一下呀……”
&&&&盛遥心尖莫名一颤。
&&&&她看着落寞的江晴晚,对方今年才十七岁……这明明是最好的最恣意的年纪,怎么偏偏成了这副模样?
&&&&可难道说,就因为江晴晚倾慕自己,自己就要不计前嫌地接受她?
&&&&这样的事,比江晴晚喜欢她本身,还要荒谬。
&&&&她还可以说,自己对明徽帝一片痴情呢……可难道,明徽帝就应该,且必须回应自己?
&&&&在荣贵妃离开后,皇后一个人,在二者谈过话的桌前,坐了许久。
&&&&明徽七年,对于天下百姓来说,都是一个很难熬的年份。
&&&&对于明徽帝而言,更是如此。
&&&&不光是他,所有人都觉得,在春日,这个国家已经遭遇了数十年都难得一见的洪涝。接下来的日子,被洪水滋润过的土地,总该带来极好的收成,算是老天爷安抚受苦民众。
&&&&可随着夏日渐渐结束,一封又一封折子,被快马加鞭,送入长乐城。
&&&&折子上说,洪水退去以后,百姓原本望着太过shi润的土地发愁,这样一来要如何播种?
&&&&于是,一股祈祷天干物燥的风气,在民间刮起。
&&&&甚至出了一些邪性的教派,被当地县府镇压云云。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等土地恢复到可以耕种的程度,依旧没有下雨。
&&&&百姓开始从周边的江河湖海中引水灌溉,起初,倒还能心平气和。
&&&&可随着天气愈发的热,不少溪流开始干涸。
&&&&连名满天下的云梦湖,在这个时候水位也下降到郡守入职以来的最低点。
&&&&这时候是八月初。
&&&&已经快要入秋了,天气依旧炙热无比。
&&&&明徽帝身上却穿了长袍,面色苍白,看着那一道道折子。在他身边,总管安得意静静站立,鬓角却有汗珠滑下。
&&&&只是看向皇帝时……皇帝像是这一个夏天,都没怎么出过汗啊。
&&&&其中缘由,明徽帝心底一清二楚。
&&&&他知道自己不对劲,先前的风波里,他到底是被伤了根本。
&&&&太医倒是有说,只要好好养着,不出三年,就能恢复。说来可笑,他被下药的时间仅仅一个月,想要恢复,却需要三十六杯于此的时间。
&&&&于是他选了几个肱骨大臣,把能分派的事务都分派下去。
&&&&其中自然有盛光。
&&&&而盛光对皇后的关切又太明显,某种程度上像是特地做给天子看的。明徽帝隐隐有种感觉,在自己身体康健之前,他都不能动皇后了。如若不然……
&&&&盛光看上去是忠于他不假,实际上,却仅仅是忠于皇帝本身。
&&&&哪怕换个人做皇帝,盛家一脉,也会一样的忠诚不二。
&&&&这样束手束脚的感觉其实很不好。明徽帝曾十分认真地想过,自己能否花几年时光,废掉盛家在朝堂上的势力。
&&&&这样下去,有谁还会记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天子?他已经三十一岁,不需要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然后他抓住了关键词:几年。
&&&&没错,盛家实力雄厚,扎根朝堂上百年,据闻前朝就有这样姓氏的明官……何况他不贪不腐,是真正的有学识的爱民之士。在治理洪水后归长乐城不久,不知多少个地方都送来请求表彰盛丞相的文书。
&&&&光是盛家历代积攒的万民伞,都有足足三把……
&&&&用几年时间废掉盛家,说不定,还算少了。
&&&&明徽帝揉一揉眉心,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想一想。
&&&&这样的烦恼,不知先帝是否有过。
&&&&洪水可以治理,可干旱这种事,同样作为天灾,就只能完全仰仗上天安排。
&&&&只是依旧有人建言献策,提出一个新的引流构想。那份草图放在明徽帝案上,天子心动了。
&&&&更让他心动的,是那人的姓氏。
&&&&不姓盛……
&&&&再往下查,也不是盛家门生。
&&&&天子舒出一口气。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在泥土中埋了许久的人。只要嗅到一丝空气,就能拼命赶上去。
&&&&这样的比方,对于皇帝来讲,实在太难堪了些。于是他很快将其抛下,转而唤来绘图之人,听对方侃侃而谈。
&&&&对方是去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