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样子,就好像两三年前拉着韬世那样。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曼婷觉得自己应该会一辈子就这样平静安详地走下去,相夫教子,将来再含饴弄孙。
&&&&可现在,一切一切都不一样了。她突然觉得自己或许该更认真地想一想,她那常常把宗坤和韬世放在一起作比较的感情,是否真的就是爱情……
&&&&“曼婷……”萧冥羽试图伸手擦去她脸上的雨水,可手举到曼婷颊边,忽而没有了触碰的勇气。他不知道,曼婷会不会厌恶他的触碰。
&&&&微微扬起头,曼婷把手上一个已经shi透了的布包递给丈夫:“我给你做了两双鞋,许久没做过了,不知道尺寸有没有记错。”
&&&&心头像被压上了铅块,坠得萧冥羽几乎不敢正视曼婷的目光。深深的愧疚啃噬着他的心,这样善良的女子,他却注定要辜负。
&&&&“我很抱歉……”雨声依旧很大,却掩不去他语气中的恳切:“请相信我从没有刻意想要伤害过你!”
&&&&“我原谅你。”曼婷向他看过来,用一种带了些悲苦虚弱感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我原谅你了宗坤。”
&&&&这种语气让萧冥羽一下子就领悟到对方这么说,是不想让他左右为难。
&&&&“谢谢你,曼婷。”这五个字,让萧冥羽的声音哽咽了。
&&&&轻轻摇了摇头,曼婷转了身,往回村的方向走去。脚下凹凸不平的土路已经布满了一个个泥水坑,曼婷的布鞋踩下去,溅起的泥水脏了白袜和Yin丹士林旗袍的下摆。
&&&&看到曼婷步伐颠踬的一个踉跄,萧冥羽两步追了上去将险些摔倒的人扶住。
&&&&曼婷的视线扫过丈夫扶着自己的手,然后慢慢站直了身子,将已经全被雨水打shi的头发轻轻捋到耳后,才淡淡说了一声谢谢。
&&&&“请不要对我说谢谢,我连应该做的都没有做到。”萧冥羽是带着满腹怆恻之情说出这话的。
&&&&“宗坤,不要活在对不起里。”转过身来,正视着丈夫的眼睛,曼婷的语气更像是个大姐姐:“你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如果说错,那也是我们这段婚姻的错,是造化弄人。”
&&&&萧冥羽几乎已经看到了曼婷化身为神祗,高高地站在了一个自己不能企及的位置,这让他觉得自己分外渺小和自私。如果可以迁就,他一定会放下一切来迁就,可无法扮演好丈夫角色这件事,无论怎样迁就,也不可能给曼婷身为妻子该有的幸福。萧冥羽现在只能这么来安慰自己,以希翼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
&&&&两个人在默默无声中向前走去,直到村口,曼婷停了下来。萧冥羽以为她会说些什么,然而对方只是简单地冲他点了下头,就加快了步伐率先进了村子。
&&&&把丈夫甩在身后,曼婷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让泪水尽情地流了。下雨前她本想偷偷去老村长家给丈夫送上两双亲手做的布鞋,结果意外看到丈夫向村外走去,一时好奇才跟了过去,没想到却看到那样一幕。不过现在曼婷想,就算她预先知道看到的会是这种场面,也许还是会选择跟上去看一看吧?毕竟,看到了,才会彻底死心……
&&&&怕遇到熟人,萧冥羽独自在雨里多矗立了一会儿,直到雨幕在他和曼婷之间织出了一道模糊的网,看不清对方身影了,他才抬步往老村长家屋后走去。
&&&&这个雨夜,有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失眠了……
&&&&三天后,来接萧冥羽回城的车到了,一起到的还有做麻油生意的金大牙金老板的卡车。十箱猪鬃收上来不可能直接搬回去,单雇辆卡车又装不满不划算,一般就是就近村子收购猪鬃的两个老板合雇一辆卡车。
&&&&萧冥羽走时没有刻意去跟曼婷母子告别,最后到钟婆婆家取猪鬃时两个人有过一个短暂的眼神交流,他想曼婷是知道他要走的。忙着教课的曼婷气色倒比他想象中的要好,这让他多少安心了些。
&&&&回到南京城里,将猪鬃交到了朱会长工厂的仓库空地上,萧冥羽就回了亨通银楼。这三天,他是真觉得累了,累心。
&&&&然而更累的还在后面,坐在汽车上路过街口那家理发店的时候,忽然看到店铺门上挂出“东主有喜停业十天”的招牌,这让他就是一愣。
&&&&这是军统局为他设立的联络站,怎么会无缘无故关门了呢?不露声色地回到银楼,萧冥羽弄了盆水简单地擦洗了一把,百思不得其解。枯坐着自然也不是办法,所以就先换上了件干净的长衫去了银楼对面的那家小馆子吃饭,准备吃饱了再设法去打听一下。
&&&&进了店捡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随便要了一碟麻油干丝,一碗什锦豆腐涝外加一小笼蛋烧卖,萧冥羽吃的心事重重。
&&&&结果越是心情不好,找晦气的还越多,他一个人吃得好好的,后面一位客人突然站起身向后推了下椅子,整撞在了他的椅背上。萧冥羽正往嘴里送豆花,这一下勺子杵在下巴上,刚换上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