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幼龄孩童,可以埋在娘亲的怀中尽情撒娇,寻找安慰。
常笑眸光一闪,她摸了摸常见离的头,轻轻地说道:“我有办法,离儿你不要着急,你先把她抱到我房中来。”常见离一听常笑这么说,心中升起了一抹喜意,她根本没有深思,就将初九抱起,朝着常笑点了点头就抱着她快速地出去。常笑虽然被囚禁在了灵冢中,可是她往常所住的院落还是有人勤加打扫的,仿佛早就料到她出来的这一天。
常笑看着常见离匆匆离去的身影,低喃道:“你有救了呢……”她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唇角眉梢带起的是一片冰寒。她整理了衣裙,慢悠悠地跟在了常见离的身后。屠龙谷的下人偷偷觑了她一眼,立马被她身上的气势给震慑住,一转身朝着另一个地方走去。常笑不甚在意这些人的神情,她的一双冷眸中,从始至终便只装得一个人的身影。
回廊的栏杆处种着一丛花草,常见离抬眼看见一个金衣女人坐在了栏杆上,晃着双腿,她的手中则是握着一朵花儿,随着她的动作,花瓣被扬到了半空中。带着凉意的风吹来,有一朵淡黄色的花瓣落在了初九的肩上,常见离心中总有疑惑,倒也没有多停留,迈着步子朝着前头的屋子走去。她没有看见,她身后的金衣女人从栏杆上跳了下来,怔怔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按住胸口。
常见离将初九安置好,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自己娘亲的出现,心中微微有些着急。眉头拢了起来,也不管床上的初九是否能够听到,她伏在了她的耳畔温柔地低喃了一句:“九儿,等我回来。”一旋身便离开了这屋子。隔着掩映的花草树木,她看到常笑正和那金衣女人说笑,大概是被她劝服了,那金衣女人抿了抿嘴,回到了院子左侧的那间屋子离去。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常笑的前头,指了指女人离去的背影,常见离问道:“娘亲,她是什么人?是龙族?”
常笑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应道:“她是龙夙,是人龙大战时候侥幸逃脱的龙。”
常见离张了张嘴,只是很多话不知道怎么开口。许久之后,她才问了一句:“师父说的都是真的?当初您就把龙给带回了屠龙谷中了么?九儿说她的娘亲还在世,那么刚才的那个金衣女人,就是九儿的娘亲?”
“你不是知道了?”常笑听了常见离的话语,脸色一变,露出了几抹讥诮来,“你还想知道九襄的事情么?”没等常见离回答,常笑就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朝着院子外拖去。常见离不知道自己的娘亲要去哪儿,走的一条路是满是荒草荆棘,时不时还传来了几声虫鸣。她原本可以轻而易举地挣脱,只是低头瞧了瞧常笑的那布满伤痕的手腕,便顺从地跟着她的步伐向着那荒芜的后山走去。
常见离盯着那一丛野草瞧了许久,才看见那被掩映的墓碑。常笑已经伸出手拨开了荆棘与荒草,指着那碑文,勾了勾唇笑道:“这儿,埋着的就是你的生身之父九襄,也就是九玄的弟弟。这儿埋藏着你想知道的真相。是,他就是我杀死的,你要为他报仇么?”常笑一直知道自己是个不择手段之人,为了心中想要的,可以抛弃一切,更何况,她与九襄之间没有任何的情意存在。
从九玄口中听到了一次,可这一切由常笑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常见离还是遏制不住内心深处的震惊。她喃了喃唇,仿佛一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她转过头瞧着那块冰冷的石碑,心中漫上了一丝奇异的感觉。九玄从来没有跟她提过九襄这个人,甚至连九玄自己都不曾来祭拜过吧?仿佛整个屠龙谷都一起遗忘了九襄这个人。
“离儿,我问你,你觉得屠龙谷做的一切对么?龙族与我们不仅没有仇恨,我们反而曾受过龙神的恩赐,为何要屠龙?你想过么?”常笑见常见离不答话,轻笑一声,开口说道,“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满足那些想要长生的人的私欲罢了。我们屠龙谷的先祖如是,巫门如是,九玄亦如是。九玄定然跟你说,等你带毁了龙珠,就将大祭司之位传给你。行大祭司之职,你可以做很多事情。你看现在,不必屠龙,我从灵冢里出来了,你也可以成为大祭司,有何不妥的呢?”
“娘亲,我……”常见离眸子中有些许的茫然,如果九儿不是龙,就算自己心中怀着对屠龙的疑惑,想必也能够下那狠手。如今如娘亲所言,她从灵冢出来了,自己也不必做违心的事情,这样不是很好么?至于那大祭司的位置,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可是……“师父他虽然将您囚禁,可他毕竟是我的师父,他根本不至于陷入死境中。”常见离摇摇头,向后退了一步。
“离儿!”常笑重重地喝了一声,“九玄不过是利用你!他早就是一个废人,能够教的了你什么?这一切不过是靠着你自己天资聪颖,他至多在边上指点几句,算什么师父?他是我的仇人,自然也是你的仇人。你不要忘了,在你是九玄徒弟这个身份前,你是我常笑的女儿!”
☆、059
瑟瑟的寒风吹得檐角的风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常见离坐在栏杆上,一钩冷月挂在了枯树梢上,鸟巢中的寒鸦发出了呕哑的叫声。将衣裳的下摆拢了起来,常见离微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