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在场所有人都看着她躺在地上流了那么多血死了。”
“是啊,她的确是死了。”凌烟叹气,“可是有人却说她还活着,我不知道这是谣传还是真的。你若是身体彻底好了,去沙海一探究竟也未尝不可。”
如今回想起一年前的那日,凌烟仍是揪心不已。当时她尚在青城,虽然从始至终未看到水澜城里发生的悲剧,可当她听到消息时,那种不可置信与难过崩溃的心情不比任何人少。毕竟,她和沈婉蓉连沈霜照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只是后来听人说,沈霜照的胸口和口中不断地流着血,素色的衣裳都被染成了红色。陆清容抱着她冰冷僵硬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洛期脸上溅满了她的血,没有哭,却是站在一边神情恍惚地沉默了好久。
陆清容悲愤地本想杀了洛期,若是赢不了她,同归于尽去陪沈霜照也好。洛期没反抗,陆清容的刀都架人家脖子上了,末了却未下手。
“我要你活着,痛不欲生地活着。你爱她是吗?那你一定比我还痛苦,还折磨。”陆清容发了狠地诅咒她,“以后的每一个晚上,你都会梦到今日的情景,这辈子……你都得不到她的爱,你能得到的,只是血红色的梦魇!”
洛期从梦中惊醒,疲累感更甚。正如陆清容说的那样,她每日都活得十分煎熬。不论再找多少个女人,她的心中都抹不去沈霜照的身影。
几乎每个夜里,浑身是血的沈霜照都会出现在她梦中,她一夜又一夜地重复着单调的梦。但她并不害怕,甚至期望继续下去。即便梦里的沈霜照对自己仍是冷漠与厌恶,但是至少这样,自己还能在梦中看一看她的脸。
沈霜照已不在这世上,洛期好怕时间一长,自己连她的样子都忘了。她从未得到过她,若是连她的样子都忘了,那她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几时了?”洛期坐起身问侍女。
侍女:“回主上,已是卯时了。小姐已随着师父去上早课了。”
“知道了。”洛期揉了揉鼻梁骨,“我也该起了。”
……
主殿议事结束后,洛期径直去了洛忧那里。
“主上。”授课的师父见到她急忙行礼。
洛忧起身,小小的身子也向洛期行了礼:“忧儿见过姑姑。”
“不必多礼。”洛期道,“忧儿今日学得如何?”
授课的师父说:“小姐天资聪颖,又极为认真,相较以前有了极大的进步。现在又是初学阶段,我想假以时日定能学有所成。”
洛期听了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洛忧跟着师父好好学。
洛忧点点头,比起一年多前倒是懂事乖巧了不少。她虽然尚不懂人情世故,也不太清楚大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她知道姑姑的话是绝对不能违抗的。否则便会像爹爹那样被留在碧海城里,哪里都不能去。
“有半月未见你娘了吧,她的身体向来不好,今日下了课我让静玉带你回碧海看看她吧。准你三天假。”洛期刚要走又想到了这个,便停住脚步对她这样说道。
“忧儿谢过姑姑。”
洛期走出殿外,看着这红柱长廊失神。以往沈霜照经常一个人安静又从容地从尽头走来,她就这么笑着在原地等她过来,然后刻意地说几句话惹她。通常,沈霜照不会与她计较,只是冷着脸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如今想来,她竟是觉得这样美好,更是怀念到不行。只可惜,拜自己所赐,这样的情形再也不会有了。
洛期黯然神伤,勉强收敛起情绪,继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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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走到镜明轩,就听见里边儿传来的哭闹声。陆清容蹙了蹙眉,加快了步伐。
“你若是再不听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幻红手中举着一截枯树枝,作势威胁面前的人。
“我要清容……”沈霜照大哭,泪水糊了满脸,不依不饶地要幻红把陆清容还给她。
她的哭声让幻红头痛不已,幻红痛苦地闭上眼,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聋了。小姐不过出去了三天,沈霜照这丫头就闹了三天,自己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真是要抓狂了。
“还哭?真的不怕我打你?”幻红忍无可忍,装出凶狠的样子恐吓她。
“没有我的允许,你也敢打她?”清冷还略显严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幻红循声回头,马上扔了树枝奔了过去:“谢天谢地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她激动得也想哭,总算能摆脱沈霜照这个麻烦Jing了。
陆清容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又看向沈霜照。沈霜照见她回来了,连眼泪都来不及擦就跑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清容回来了,霜儿想你。”沈霜照搂住她的脖子,一刻都不肯撒手,生怕又抛下自己跑了。
陆清容一动不动,脸色不悦地质问道:“见我回来了就如此乖巧,方才是谁不听话?”
沈霜照的眼泪擦了她一身,听出她话里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