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纭歧试着说出这个名字,“……我不习惯。”
17岁的预池。23岁的白轶。因为白轶的一次抽脂手术,医生撞上了预池,因为预池活了下来,所以白轶死了。但是白轶的名字仍然存在,被废弃的是预池这个名字……
“天哪,这个人脸好漂亮,腰好细……她也跟我一样是十七岁吗?”
“她二十三岁。”
看起来确实不像十七岁。但白轶觉得与其当个十七岁的姿色平平的女生,还不如当二十三岁的美女呢,那六年换美貌一点也不会不值得……丰於缨眼见白轶跟秋纭歧跑了进来。秋纭歧火急火燎地对她说,“没功夫跟你解释了……”
“谁说这幢宿舍楼没有天台。”
秋纭歧打开柳校苇的衣橱。这是个很大很大的衣橱,大到不用梯子就不能爬上去够挂在上面的衣服……其实梯子是用来走到上面去的啦。秋纭歧先爬上天台,然后将白轶拉了上去。
“副作用马上就显现出来了,而且,是一开始不明显,后面变得越来越厉害。我不能去上学了,我不能回家了,我不知道去哪儿……那个医生说,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我在医院里住了几个月,天天吃药,天天睡得昏昏沉沉的。后来,他说我要转院,我说我没有钱,他说他会给我的……”
医生给了预池一些钱然后就将她送进六院。秋纭歧听到这里,说,白轶,你傻啊,这样不就被那个医生卖了吗。“可是那个医生把我救活了……”
“没他你根本就不会出车祸啊。”秋纭歧瞪着白轶,白轶很想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他肯定是在你身上做了人体实验。他为什么不送你去医院抢救而私自给你做这种手术?又没钱赚。”
我被人卖了?白轶觉得蛮伤心的一下。秋纭歧指责道,“你说你叫预池是吗?白轶是这个身体原来那人的名字是吗?那她呢?她还活着吗?死了吧?为了让你活过来她就死了吧?”
“我不知道。她可能本来就死了呢?”
“可是如果她本来是活着的,就是你杀了她。”
“不是我……”白轶辩解道,“我怎么知道……”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不是叫白轶了吗?你不是冒名顶替她活下来了吗?你是赝品。”
白轶居然也无法找出逻辑上的漏洞,呆在那儿半天。秋纭歧看她脑子停转的样子差点忍到断气。她心里已经笑翻了!……
白轶无话可说,看着空旷的天际,随着鸟奔向边缘。秋纭歧抓住她,这时侯凌免她们也上来了。她们拥进九楼唯一开着门的房间,丰於缨坐在墙边看着她们。凌免身上比白轶还要惨不忍睹,血淋淋的衣服上还沾着让人联想的东西。她站起来说,“你们……”
“丰於缨啊,燕燕的孩子死了,被白轶跟秋纭歧给杀了。你也跟我们一起来吧,今天一定要把这两个人给除去。你知道那个孩子很可爱,却被她们活生生给……”
凌免燃烧的怒火已经不能扑灭了。
为什么生出来的孩子都会死?丰於缨脑海里一个大大的问号。血色的回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皆因每天不懈地想念。
作者有话要说:当日预迟被车子撞死了,肇事的医生便将一个叫白轶的人的身体调给预迟用
每个人的身体和灵魂都有一个匹配度的问题
一般来说正常人就算身体和灵魂不太匹配,但因为是原装的,问题不会很大
但预迟换了个身体以后,就产生了猛烈的排异反应
&&&&&&&&&&&&&&&&&&172 超立体锥方球的结构大溃散
“白轶是正常人。”
秋纭歧拉着她的手诚心诚意地说。白轶用另一只手捂着脸不停地哭着,“我是预池,我是害白轶死掉的人。我在那之前就杀人了,我不是正常人了……”
悲伤,忍也忍不住,消也消不去,悲伤还会进化成砍杀的利器,将有形状的生动的东西撕扯成一堆没有意义的垃圾,悲伤是凶恶的源泉,是填进枪管里的子弹,射向自己,但一念之差,就射进了别人的身体里,让世界充满血腥。
“白轶是正常人。你是正常人才能构成引爆炸弹的理由。”
只为这一句话。
“我需要一个理由。”
“因为白轶是正常人,是我喜欢的正常人,所以,可以用炸弹炸开六院的大门了!”
白轶眼角火辣辣地疼,“我不是白轶,我是预池,我杀人了……”
“真正死掉的是预池。因为我喜欢的是白轶,根本没见过那个叫预池的女孩子。她没有在那场车祸中幸存下来,因为移植手术改变一切,保留着她的记忆但剥夺了她的生命。记忆,不是生命,性格才是。只有性格没有记忆的生命是不完整的生命,只有记忆没有性格的生命就不是生命。所以你是不完整的白轶,所以你还是白轶。”
白轶放下挡住脸的手,看到凌免朝她一步一步逼来,只好后退。这么点儿地方很快就要退到楼顶边缘了,再往后退就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