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来这么一道旨意,身形不由得凝固住了。
浑噩着谢了恩,李元上前将甄母和燕崇扶起来,笑道:“燕将军不在府上,旨意也已经送过去了,正巧今晚和姑娘一同接了旨,这可是皇上登基以来头一回赐婚臣下,前所未有之大喜,奴婢恭喜将军,恭喜姑娘。”
陈嬷嬷上前塞给李元一个荷包:“有劳公公跑这一趟。”
李元连声道使不得,还是收了下来,待他离开,沈元歌悄声问燕崇:“你去求皇上了?”
燕崇道:“我有这个必要么?”
沈元歌看一眼手中捧着的皇诏,这算是皇帝给他们吃的一颗定心丸么?
甄母拄着拐杖上前:“皇上给臣子赐婚乃天家恩典,是大好的事,且等礼部和钦天监把日子定下来就行了,崇儿,劳你送阮阮回来,天晚了,夜里又凉,今天就留宿在府上罢,老身吩咐人给你收拾客房。”
燕崇听她这样说,便也没推辞:“多谢姥姥。”
甄母笑着点点头,转头去唤陈嬷嬷,被沈元歌叫住了:“妈妈侍候姥姥歇息吧,我去给萧廿安排住处便是。”
...
裴肃的吩咐,务必让沈元歌亲自接旨,不想去的不赶巧,沈元歌不在府中,燕崇也在京郊养伤,没人知道长渊的隐院在什么地方,只得在沈府等了半日,这个时辰宫门早已下了钥,幸而今晚不当值,能先去私宅待一晚,李元将几个跟来的小太监也带上了,经过长街时,却远远地看见了一个骑在马上的背影。
李元一振,那人以在眼前,忙迎上去道:“呦,问太子殿下的安,这样晚了,殿下怎么还在外面?”
裴骁笑笑:“李公公不也在外面么。”
李元道:“奴婢奉陛下的命去传旨,候的时间长了些,让殿下见笑了。”
裴骁道:“公公必然是下钥前出来的,这都一个多时辰了,什么人让公公等这样久?”他往李元身后看了一眼,“那是沈府的方向,是给少卿的旨意?”
李元顿了顿:“这倒不是,是给少卿长姐沈姑娘的圣旨,陛下…陛下赐婚沈姑娘和燕崇将军。”
周围气氛突然凝固了下来。
李元腰身不自觉往下伏了一点,心中叫苦,怎么当天就让他给撞上了。
“哦?”裴骁终于出声了,“这是好事,公公自便吧,本宫回府了。”
李元应声下拜:“恭送殿下。”
裴骁翻身上马,面色沉凝。
他知道,燕崇伤病未愈,就连晋职都被免了进宫谢恩,自然不可能自己去求什么赐婚的圣诏,分明是自己求旨在先,他的父皇却主动赐婚给燕崇了。
裴骁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低低道:“父皇,
我才是您的亲生儿子呢…”他不明白,也不甘。
即便从世子成了太子,也还是处处掣肘,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得不到。
...
沈元歌带燕崇去了客房,道:“今晚先住在这儿吧,我让人给你拿两床新晒过的被子来。”
她说着要走,被燕崇拉住了手腕。
沈元歌转身,他便靠了过来,把她圈进了怀里:“不忙,先陪陪我。”
燕崇抬起手,贪婪地捧住她的脸,轻轻摩挲,掌心触感细腻柔软,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窗下只点了一盏灯,光晕温暖,沈元歌心跳的有些快,垂下了眼帘:“萧廿。”
燕崇喜欢听沈元歌这样叫她,已经有很多人这么叫,现在只有她一个了。
他唇角微折,手顺着脸庞往下滑,抬起沈元歌的下巴,低头吻她的嘴唇,细细品尝,良久才放开,理了理她的鬓发:“去罢。”
...
腊八早已过了,往后便是除夕,正月还有元宵,礼部把日子定在了二月十五。
燕崇掰着手指算,他接到消息就迷糊了,起初还以为是三个月,结果仔细一数,竟有点慌。
他去找杨苻茗:“老五,你可通药理?”
杨苻茗在拿着一块玉雕平安扣,听见这话,推了推鼻梁上的琉璃镜,往窗外看了一眼,道:“露露就在外头晒药呢,你去问她不就成了。”
燕崇缄默一瞬:“你且说你通不通。”
杨苻茗见他说的郑重,也煞有其事道:“长渊中人都是懂医理的,不过小师妹更炉火纯青些——所以你最好再考虑考虑我让你打太极的建议。”
燕崇不搭理他这茬,将手腕放在他面前:“那你帮我瞧瞧,我这副身子两个月能不能好?”
杨苻茗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怎了,突然这样急?”
燕崇额角青筋跳了两跳,能不急么,原本只打算着先把亲事定下,待身子骨养好再成亲,没提防一道圣旨横插进.来,他只剩两个月就得入洞房了!
杨老五也不知是不是装的,突然成了个不开窍的呆雁儿,愣是没听懂。
燕崇头疼地揉额角:“我马上成亲了。”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