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开定身符的禁制,耗尽了白辰安所有的气力,再没有多余的灵力化作衣衫来遮掩身体。
&&&&他就这样全身赤裸的蜷缩在角落,眼底甚至没有任何被欺凌、被逼迫的愤怒,只是全身上下,都流露出让人看了就忍不住跟着他痛哭的剧烈伤痛。
&&&&「别碰我,好脏。」挥开了那双担忧的朝他伸出的手,靠着墙,靠着自己,一点一点的站直了身体,嫌弃的目光从男人的手上,落到了自己旳身上。
&&&&「辰安,辰安,快来,那根横梁掉下来了,正德殿要塌了。」临昼正待开口,外头着急呼叫已传来了。
&&&&「大人,您不能进去,现在是半夜,吾皇正安睡。」
&&&&「哎,你们不要拦着我,正德殿是御书房的所在,我就不信塌了吾皇还睡得着?」寝殿之外,焦虑的张屏之与守卫争辩着。
&&&&白辰安起身,披了件衣裳出来时,就见到这面貌俊美的年轻人正在殿门前焦虑的踱来踱去,一见他,依然不管不顾的扯了就走。
&&&&「这正德殿的御书房不知有多少重要的文书在里头,我试着取下那根毁损的横梁,却没找到适合替换的,现下这座大殿摇摇欲坠的,看着就是要塌下来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张屏之一路走,一路喋喋不休的介绍着情况,全没有注意到白辰安踉跄的脚步,与几步之远,与他们同行的东皇。
&&&&「若是确定会塌,就先派人将殿内要紧的都先搬出来。」白辰安随口回道,整副心神都放在别处。
&&&&方才拼尽全力破开定身符的禁制,仿佛耗尽了所有的灵力,这会儿体内空空荡荡,只怕旁人轻轻一推,就能推倒,也幸亏屏之心急的拉着他,不然只怕连走路都要摔倒。
&&&&到了正德殿外,最先见到的,便是那根张屏之叫人卸下来的破损横梁。
&&&&从近处看,这梁柱越发的气势惊人,上头雕刻的五爪金龙描金嵌玉,盘绕着柱身,曙光中光华璀璨,熠熠生辉,一如君王的爱情。
&&&&但去掉了这裹着金玉的外壳,梁柱的本身,却只是一段年久失修的巨大朽木,壳子再华美、再绚烂,也挡不住内里剧烈的朽坏。
&&&&那这漂亮的外壳,又有何意义?
&&&&既无意义,我又因何这般恋恋不舍?
&&&&「辰安,找不到替代的横梁,除了拆了这正德殿,我实在无法可想了,你有何良策?」张屏之回头,惊见临昼,连忙行礼,「参见吾皇,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屏之,我要走了。」白辰安并未侧头再看不远处的男人一眼,只是转过身,朝着前方宫门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意义不意义,留恋不留恋,都不是那么重要的事了。
&&&&苍天明鉴,对于这段感情,我已尽力。
&&&&十四岁初下山,族中长老破天荒的全数到齐前来送别,老爹殷殷吿诫,谆谆嘱咐,为了十八部族,务必留在东皇身边,守住他的安危。
&&&&谁会想到,如今放眼天下,最想要临昼性命的人,正是发过誓必须要守护他的白辰安。
&&&&「没想到吾皇如此大方,就这么眼睁睁的放手,任由心上人飘然远去?」正德殿里走出来的男人一身的书卷气,惋惜望着白辰安离去的背影。
&&&&「辰安公子走了?他什么时候回来?」被他拉来做帮工整理文书的南华闻声抬头,怯怯的偷瞥了眼同样望着白辰安离去方向的东皇,见他并无不悦之色,这才小声开口询问拉他来做帮工的人。
&&&&「这个嘛!就要问我们英明神武伟大奉献的吾皇啦!南华啊,你我都是下臣,还是不要妄自揣度圣意为好。」
&&&&「是,郑太傅,南华知错了。」南华的头低到不能再低,乖乖的点头认错。
&&&&「郑太傅,你就是郑丞相家三公子,郑太傅?」张屏之惊讶的张大了嘴,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意外一桩接着一桩。
&&&&先是辰安突然看都不看东皇一眼,甩甩袖子走人了,让他吃了一惊。这说是与东皇关系暧昧,前些日子出了宫的丞相家三公子竟又回了宫。
&&&&妖孽啊,这事儿太诡异了,郑三公子回了宫,那沁小姐呢?沁小姐刚答应了他的求亲,不会也……
&&&&「臣、臣先告退了。」张屏之被吓出一身冷汗,行了礼,就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还是回头去瞧瞧未婚妻是正经。
&&&&「行了,算算时辰,辰安已出了宫,屏之也退下了,这儿也没外人,你的把戏可以收起来了。」
&&&&出乎南华意料,东皇并没有挥手让他退下,见他方才望着辰安公子离去的眼神,也瞧不出半点不舍,倒像是早知他会走似地,一派淡然。
&&&&最最诡异的,便是这看起来满身书卷气,实则懒到天怒人怨,老叫他来做帮工的郑三公子,这会儿拿着本《金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