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中便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风越过窗帘,悄声无息的飞来了无数晶亮的光点,在室内盈盈的闪烁,照着那雕梁画栋,锦烁屋宇,美得竟如仙境一般。
&&&&然而看到了这片美景的白辰安心底,却漾起了深深的不安,那闪耀夺目的光点不是别的,正是十八部族中龙族的「最后的思念」。
&&&&「最后的思念」出现,就意味着龙族中有人不惜一切,不顾一切,愿意抛弃性命和灵魂,也要做成一件事的决心。
&&&&到底被压在宫墙下的螭吻和蒲牢遇到了什么?使得他们甚至放弃了高深的法力,不惜动用到「最后的思念」?
&&&&是过于担忧落入东皇「魔掌」的假「蚣蝮」?
&&&&还是他们感应到了远在赫连山脉的睚眦再也支撑不住心魔的反噬?
&&&&抑或是临昼玩人的手段实在太过惨无人道,使得螭吻和蒲牢终于忍无可忍,为了挣脱束缚不惜一死?
&&&&且不管这当中的原因是什么,若是任由这「最后的思念」燃烧下去,只怕再过几个时辰,施展这法术的人,便会耗尽所有的生命力。
&&&&无论死的是螭吻还是蒲牢,都会进一步的加深龙族和东皇之间的仇怨,到时候整个龙族必会倾巢而出,前来复仇。
&&&&以临昼的聪明,绝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只是这家伙平常一派风流潇洒,散漫得像是对什么事都不在乎的样子,可一旦执拗起来,却固执得堪比顽石。
&&&&数年前,嫡亲的叔父懿王谋反之时,连屠三城,收到了消息的临昼当时震怒之下,放弃了稳Cao胜券的战术,单枪匹马的亲自上阵,冒险诱敌。
&&&&最终虽然打了胜仗,回营之时却中了埋伏,伤重殆死之际,他却言笑自若,「原本这东岛让与叔父,倒也无妨,只是孤王若是驾崩,只怕辰安要哭。」
&&&&白辰安正端着药,闻言便有一汤匙敲到他头上的冲动,很想反驳,「你可以驾崩试试,看我哭是不哭?」碍于诸多臣子将领在场,到底没有说出口。
&&&&到他愤愤的送完药出帐,却见随军的内侍总管浑浊的老眼正望着昏暗的月,悄然的叹息,「懿王一死,吾皇在这世间,便再无亲人。」
&&&&这时候,他才明白,言笑自若不过是为了安定军心,临昼自来与懿王亲善,更甚于同胞兄弟,如今这位表叔却悍然起兵屠城,只怕对他打击甚大。
&&&&这人行事作为,向来出人意料之外,连带的生气的方式都与众不同,看这家伙恶意的把百草玉浆灌入他口中就知道,有时候想要跟他讲道理,完全是对牛弹琴。
&&&&「留存于世的百草玉浆,当真只有一瓶。」既然讲理无用,只好投他所好,半倾身,丝被滑落,微露出半截印满了吻痕的香肩,就见原本板着脸的男人缓缓的露出的笑容。
&&&&「虽然只有一瓶,但只要能找到失落的配方,就能重新配制,所谓的百草玉浆,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那现下里配方可是已被你找到?」看起来似乎完全可以商量的样子,问的时候,不自觉的又靠拢了一些。
&&&&「不错,前些日子在找寻还原符的画法时,无意中让孤王找到了百草玉浆的配方。」随手将赤裸的肩头搂到怀中,连带的解释的语气都和缓许多。
&&&&殿内,晶亮的光点依然夺目耀眼的闪烁着,毫无熄灭甘休的意思,白辰安不禁暗暗的为螭吻和蒲牢担了一份心。
&&&&听临昼的口气,看来与龙族这棘手的恩怨完全有希望兵不血刃的解决,只是这厮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螭吻和蒲牢危在旦夕的时候说,未免太居心叵测了点吧!
&&&&微仰起头,便对上一双充满了笑意的眼,眸子里充盈了他熟悉得一塌糊涂的促狭与捉弄。
&&&&果然,打从螭吻和蒲牢闯入宫中开始,迷阵也好,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也罢,这一切都是出于临昼的算计。
&&&&只怕龙族的一举一动,都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却偏不说,就让事情演变下去,等着着急的自己一脚踏错,踩入网中。
&&&&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怎么看,都觉得这可能性大到令人抓抂。
&&&&枉费他这么为他担忧,真是欺人太甚!
&&&&掌中的灵力蠢蠢欲动的,急不可耐的,像是随时都会破掌而出。
&&&&「还请吾皇恩准,赐予百草玉浆的配方,救治龙族的睚眦。」到底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发出去。
&&&&没办法,螭吻和蒲牢正在拼命,这个时候,真不是和临昼翻脸的好时机,而且这么多年下来,估计他也被捉弄的习惯了,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强。
&&&&「这百草玉浆的配方,可是世所难求的无价宝,就这么轻易的赐给入宫意图不轨的龙族,好似不太妥当吧!」那头的东皇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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