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远在她身上寄托了多少希望,可她却隐瞒了他那样的事情,实在不孝之极。
&&&&“爷爷,其实我——”
&&&&厚实的手掌重重落在林继肩上,林修远注视着林继,眼中包含了多少复杂的含义,最终,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有些事情,永远不要说出来的好。”
&&&&林继心中一阵狂跳:“你知——”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永远都是我林修远的孙子。”五指微屈,扣住了林继的肩膀,林修远遥望远方草原:“是我林家的希望。”
&&&&林继本该松一口气,可不知为何,心却渐渐沉了下来,胸中闷闷的,十分难过。
&&&&“我明白了……”她低声道:“爷爷。”
&&&&走下城楼时,林修远遥遥看着她,直到她拐过边角,再也见不到踪影,方长长一叹:“老天……竟如此作弄于人,当真可恨。”
&&&&“继儿,莫要怪爷爷……你的身份,注定你只能一辈子如此。”
&&&&
&&&&一个装满了马nai酒的瓦罐狠狠摔落地上,砸成粉碎,ru白色的酒ye四下洒溅。
&&&&男子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回帐篷中的另一个人身上。那人一身鞑剌华服,满脸络腮胡子,正怒气冲冲地在帐篷中走来走去。
&&&&“驸马爷息怒。”
&&&&“息个屁的怒!”那人吼道:“你们不是说过,我领兵进犯北关,便里应外合,让我大胜一场,好收服鞑剌人心的么?如今兵败,你们定要给我个交代!”
&&&&“鞑剌虽然兵败,驸马爷的神箭不也射倒了那封狼将军么?”男子淡淡地道:“此事有许多人亲眼目睹,再加上在下的造势,驸马爷要收服鞑剌残部,决计不成问题。”
&&&&“问题是我凭什么损兵折将,又捞不着好处?”那人狠狠瞪着男子:“射倒了林继又如何?北关一日不破,我便一日不能挥师中原。”
&&&&“驸马爷可知那林继乃是天朝皇夫,身份地位举足轻重。若他死了,女皇非将天下翻过来不可。到那时候,我主在中原制造混乱,驸马爷便可趁虚而入,率兵直指长安。”那人循循善诱:“驸马爷所盼,不正是有朝一日可以挥师打回长安,向司徒皇族讨回你失去的东西么?”
&&&&“你说得不错……”那人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待我收服鞑剌残部,得到草原九部的支持,定要让中原皇朝好看,以雪我当年之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堪的往事,他两手握拳,面上肌rou扭曲,咬牙切齿:“当年司徒景明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定要加倍报偿!”
&&&&“会有这么一天的,”男子双手笼在袖中,嘴角浮起淡笑:“说起来,在下送与驸马爷的药,驸马爷可曾用在了那支箭上?”
&&&&“你放心,我仔细地抹匀了。”那人没好气地道:“怕只怕你的毒药不好。”
&&&&“药自然是好的,却并非毒药,最多,只能算是奇药罢了。”男子微笑道:“那药能促使伤口很快愈合,而药却会永远地留在她体内,慢慢生根发芽,随着气血行遍全身。渐渐地,他会发现自己不能动性,亦不能动情,只少气血稍稍翻腾,浑身上下,便会说不出地难受。要不了多久,天朝的皇夫,便会慢慢地死去,谁……也察觉不出死因来。”
&&&&那人哈哈大笑:“如此甚好!我便在这草原之上,静候中原传来的好消息。待我拿下中原,自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只要驸马爷信守承诺,与我家主人平分天下,一切,都会顺利进行。”
&&&&“这是自然,若我能报得大仇,不过是半壁江山,有什么不能让的。”想到得意处,那人仿佛已坐在了太极殿富丽堂皇的龙椅上,睥睨天下,眉飞色舞。
&&&&“如今,驸马爷有何打算?”
&&&&“王庭已毁于战火,我打算将残部向北迁移,营造新的王庭,养Jing蓄锐。”
&&&&“如此甚好,我们的人已向草原九部进行了说服,到时候,他们自会给你以便利,你不必担心背后遭人暗算。”
&&&&那人摸了摸胡子,得意地道:“如今最妙之处,便是那留在长安的三百王族。我这一打北关,他们定是死路一条。王族既灭,这鞑剌,自是我的天下。”
&&&&“那便恭喜驸马……不,薛单于了。”
&&&&“哈哈哈哈——好!”
&&&&“待中原内乱之日,便是我挥兵再临北关之时。”
&&&&“到那时候,无论是司徒家还是林家……所有的血仇,我薛权都要一并取回来!”
&&&&第八十八章 君当归矣
&&&&就着灯火,林继小心翼翼地捏开蜡丸,取出了里边极薄极薄的纸来。
&&&&纸上密密麻麻地写了一些字,林继对着光亮出一照,默念道:“得此书者,须立誓以此力量辅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