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一笑,朝皇帝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避开皇帝的亲近:“臣今天Jing神不济——”
&&&&皇帝脸上微红:“朕今天不闹你。咱们规规矩矩的。”
&&&&她果然规规矩矩地和顾沅并卧,直到听到顾沅呼吸均匀地睡熟了,才悄悄伸手过去,轻轻握住了顾沅的手。
&&&&遂王足足折腾了七八个时辰,才生下了一位小郡主,落草时是寅正,消息报进宫里时,皇帝已经进过了早膳,立在殿前月台上听了喜报,向着来报喜的崔三顺道:“母后什么时候回宫?”
&&&&崔三顺满脸是笑,冲着皇帝又叩了一个头:“崔喜公公传了话过来,说是老娘娘先陪着老遂王妃料理料理,午后再回宫,隔两日洗三,也要亲去呢。”
&&&&太后与老遂王妃交情极好,这些事也在情理之中,皇帝点了点头,下了月台,上了八抬明黄御辇,将崔三顺召到身边:“昨天阿沅回宫之后,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报给朕听。”
&&&&皇帝语气淡淡的,但崔三顺却立时眼前一亮。没白花力气吹风,虽说顾女史当时还是八风不动似的,可听小爷的口气,还是对那位崔御史上了心了嘛!他按捺住喜色,添油加醋地把崔严的不逊描述了一番,又加上几句撩拨:“小爷明鉴,这样的话,就是奴婢听着,也替顾女史委屈呀!”
&&&&皇帝脸色沉了下来。在她看来,崔严借着查禁福寿膏的由头,上谏皇帝驱逐所有西洋商人,已经算是语出狂悖了,又对顾沅出言不逊,正该好好惩戒一番,顾沅却还出言维护,难道是顾忌到自己的名声,刻意委曲求全?
&&&&“派个人去听一听,那崔严对阿沅都说什么。如实来报!”
&&&&“奴婢遵旨。”崔三顺俯身叩头,掩住一脸的喜色,目送御辇远去,转身进了隆道门,隔窗朝值房里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抄起把瓷壶,一边竖着耳朵一边在窗下仔细浇那几盆兰花。
&&&&崔严来得极早,值房里只他和顾沅两人,依旧是那副硬邦邦的语气,十分不逊:“贩卖这样的毒物入我朝,足见西洋之人对我朝并非善心,那些个洋玩意儿,还不知道藏了多少祸害,不如一了百了!”
&&&&顾沅的语气依旧十分柔和:“理正方能行正。我还有一事请教,既然这福寿膏危害至此,不知道此毒是否会传给他人?”
&&&&“传给他人?”
&&&&“倘若同寝同食——”
&&&&“这倒不会。终归也只是一味药而已,药性未变。”
&&&&“那就好。”顾沅似乎松了一口气,不再问什么,转身出门,她似乎心事重重,对上崔三顺,也并不惊讶,只是浅浅一笑,“陛下已经上朝了?”
&&&&“是,”崔三顺丢下水壶,朝着顾沅一礼,又朝屋内努了努嘴,“吩咐小的来伺候女史,不知道女史——”
&&&&“不干崔大人的事。”顾沅脸色惨白地蹙着眉,仿佛在忍受什么疼痛似的,“我要去一趟恭王府,不知道公公能否替我准备?”
☆、第80章
虽说事先一无旨意二无拜帖,但元礼对顾沅的贸然拜访却并不吃惊,见顾沅不但不辞让,反而迫不及待似的将使女送上来的咖啡一饮而尽,也只是好整以暇地含笑喝茶,待顾沅闭目养神一会儿,惨白的脸色转为红润,才撂下茶盏微微一笑:“顾女史匆匆来访,可有什么事?”
&&&&“世子想要什么,不妨开诚布公。”
&&&&顾沅蓦地睁开眼睛,眼神竟是前所未有的凌厉,配上平静笃定的声音,倒仿佛她才是那个妙手布局的人,元礼不由自主地怔了怔:“顾女史的话,我不明白。来访的是顾女史,怎么倒是说我有所求呢?”
&&&&顾沅冷冷指了指桌上的空杯:“世子当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能有什么?”元礼心中得意,面上依旧是满面春风,“不过是西洋传来的一味提神平心的良药罢了。”
&&&&“槁人形骸,蛊人心志,一经沾染,至死方休——这样的药也能算是良药?”
&&&&元礼一脸讶然,微微摇头:“福寿膏药性驳杂不纯,服用久了,令人枯瘦是有的,我替女史准备的逍遥散却是福寿膏Jing炼而成,与人无碍,不过是药性燥烈了些,有些许无伤大雅的瘾头罢了,顾女史博闻广识,怎么和梧州的崔大人一样杞人忧天?”
&&&&顾沅脸色又是一白:“下官听说福寿膏一两便值五钱银子,那逍遥散岂不是价比黄金?于世子或许不过举手之劳,与下官却是难比登天,怎能算是杞人忧天?”
&&&&“原来顾女史是担心这个。”顾沅眉头紧蹙,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元礼心底愈加得意,极力收敛脸上的喜色,故作沉yin,“不瞒大人,逍遥散确实价比黄金,只是此物Jing炼之极,每次所用不多,一个月三四两便绰绰有余,只是我府上一时也找不出许多——这样吧,”他做了个手势,身后内侍立时心领神会,不多时用铜盘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