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走了,看着景赋大敞四开的房门,虹筱心里一空,手上一松提着的中药包落在地上,人怔怔地立在房前良久。
&&&&“啧啧啧,可悲可叹。”佟玖蹲在炕上,躲在窗边向外悄悄地看着,对济兰道“看这虹丫头的心都要碎了。方才,我还当她不在意景赋的去留呢。”
&&&&“那是九爷的戏太假。”济兰坐在炕桌前,拨动着算盘,道“我只用耳朵听,都能辨出你方才是浑闹的,更别说她从小与你一处长起的。”
&&&&“嗯,我只用耳朵听就知道你又算错帐了。”佟玖掩上窗缝,搓了搓被冷风吹得冰凉的手,回首用下巴指了指济兰的算盘,道“这次是多拨了两位吧?”
&&&&济兰看着方才的货单,又看了看算盘,果然被佟玖说中了,这点帐自己已经重算四遍了。
&&&&“都是你搅得我!”有些气闷地抓了案上果匣子里的榛子,朝那个对自己笑得狡黠的人扬了过去。
&&&&“好了好了,我算就是了。”佟玖挽了挽衣袖,露出双手,盘腿挨着她坐下,随手拨弄着算盘,道“怎么,案子被傅恒接手了?”
&&&&“嗯,早上他到府上来,听他的意思不过是走个过场罢,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结案了。”济兰枕着双臂伏在炕桌上,歪头看着算着账的佟玖,这个人一旦沾上生意和账本,Jing气神儿就全回来了。
&&&&“说来,景赋这样不管不顾的秉性,我当真是不放心让虹姐儿随了她一处。”佟玖叹了口气。
&&&&“这趟放她出去走走,人接触多了,会有改观。”济兰说着缓缓闭上眼。
&&&&待佟玖算得了,收着账本望上济兰,向来浅眠的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想是这段日子太累了,昨晚太累了。爱怜的抚了抚她的脸颊,轻声道“我去铺了被,咱们好生睡?”
&&&&“嗯。”被扰了清梦的济兰偏了下脸,躲开佟玖的手,一转身钻到了她的怀里,梦呓了句侧卧着继续睡着。
&&&&佟玖无奈只得一边揽着她,一边扯了条被子下来给她覆上。一抬头,老高的日头刚好从外面照进来,撒在两人身上脸上,有些晃眼。
&&&&这怎么能睡得好?佟玖伸手拽过桌上的账本,举着遮到济兰的面前,挡住直射进来的阳光。可是没过一会儿,胳膊就酸的厉害,佟玖略微放下些,稍歇了下又举了起来。
&&&&再说虹筱,进了景赋的屋子,本以为是人走屋空,不料景赋日常用的东西还都在。走到炕上看了看,只少了床被子和枕头。
&&&&在虹筱眼里景赋也算是个奇人,佟玖打小是因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被自己伺候惯了,对穿衣吃饭这些事不甚在意,但最起码还知道喊冷喊饿。
&&&&而华景赋是完全不知道冷暖饥饱的那种人,这样冷的天,她随意扯件夏天的袍子裹身上就能出去。更别提想起为自己添衣加被这些生活上的琐事了。
&&&&在她心里对银子仿佛就没什么概念,每月领那么多月钱,回来还嫌累赘的往柜子里一丢。记得那时已经到了冬至的节气了,她炕上就铺了条凉席,晚上睡觉也不脱衣裳,就是和衣往炕上一倒。
&&&&正想着这些时,门上一响,华景赋背着个包裹又进了来。走到内室门口,看见虹筱正倚在炕沿儿边看着自己,脚下没注意门槛,一绊险些被摔倒。
&&&&“你这是要去哪?”虹筱问道。
&&&&“江南。”景赋从身上摘下包裹,抱在怀中,应了句。
&&&&“那怎的又回来了?”虹筱沉着脸,问。
&&&&“我本来已经到了城门口了,可她们没说要我去江南哪,便又回来了。”这时一个枕头从包裹里滑了出来,景赋忙弯腰去捡,可怀里的包裹彻底散了开,被子也垂到了脚面。
&&&&虹筱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将她怀里的被子和枕头一股脑的抱过来,丢到炕上。又抖了抖包裹布,其他全无,回头问道“你去江南就只带这些?”
&&&&再看讷讷站在那的景赋,鼻尖耳朵都冻得通红,细看她背后还悬着顶草帽,一把将草帽从她脖子上摘下来,道“大冬日里,你戴顶草帽出去做什么?”
&&&&“我听人说,江南热。”景赋看了看自己的草帽,认真的答道。
&&&&虹筱自从跟景赋熟识了以后,经常会被她莫名其妙的思维和一些话,惹得哭笑不得。现在只是手里捏着草帽,看着她,道“你的刀呢?你不是睡觉都要搂着它嘛。”
&&&&“我不再杀人了。”景赋埋着头,想到什么又说了句“也不杀兔子。”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虹筱无奈,又叹了口气。
&&&&她之前因为景赋杀了那几个人,说得那么理所应当,没有丝毫的悔意而气愤。面对杀戮那么麻木冷血的华景赋,让她失望至极。
&&&&可现在看起来,她对她自己都是这样的不管不顾,她是个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