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不见,眼前的那个人没有多少变化,上海寒Yinshi冷的冬天让苏夕看起来有些瑟瑟发抖,她穿得不算多,双手伸进酒红色披风大衣的口袋里,因为没有带围巾,修长白皙的脖子在冷风中看起来脆弱像只青瓷瓶颈,她穿着及膝的长靴站在石阶的花坛边上微仰着头看着顾夏,微颤的嘴角冒出的白气,苍白的面容透露丝丝的忧色,看来这一趟苏夕来得有些匆忙。
“新年好,苏夕,什么时候回来的,童童呢?”
顾夏收起自己一瞬间的惊愕,微笑着走下台阶与那个人招呼。
“新年好,顾夏,9点刚下的飞机,嗯……西枣,和你在一起吗?刚刚去了一趟她的小区,敲她家的门,发现她不在家,打她电话也不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你知道西枣现在在哪里吗?”
苏夕走上前,囫囵吞枣地为顾夏解答疑惑后,又着急地抛出一个让顾夏有些匪夷所思的问题。
“西枣?她一月末就去巴黎了,你不知道吗?”
“去巴黎了!她告诉我说春节过后才出发的,怎么提前了?”
看着苏夕一脸诧异又无比失望的脸,顾夏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来,她们并不常联系。
“有人临时退赛了,节目组让她提前过去的。”
“走了怎么久,她怎么不告诉我,打她电话也打不通。”
突然的消息让苏夕无法即刻消化,她忍不住低声埋冤道。
“嗯……现在估计西枣那边还在睡觉呢,昨晚她睡得太晚了,等她醒了会回电的。”
顾夏看了看手上的石英表解释道。
“她什么时候回来,春节的时候能回来吗?”
苏夕转念间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又询问。
“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但最近她那边总是在忙,春节这段时间应该是回不来了。”
顾夏说的是实话,她以为给了苏夕明白的解释,苏夕会释然许多,毕竟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虽然她会疑惑西枣为什么不告诉苏夕她突然的变动,但顾夏也不去多问什么。
之后,苏夕邀请顾夏到咖啡馆,两个人坐在天窗下的暖室里聊了会天,就各自离去了。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顾夏没有在上海这座城市里再见过苏夕,只是在春节过后的某一天里才从西枣口里得知苏夕在正月初二刚过就回美国了。可那一天在咖啡厅里与苏夕闲聊时,苏夕的样子,她的一举一动,她的言语,顾夏还是会记得清楚。对于眼前西枣曾经深爱过的女人,顾夏虽然从来没有给予多少评价,但她到底是会不忍,还有伤感。
在苏夕与顾夏的聊天里,苏夕提起最多的人依旧是西枣,她还是爱着她的,可如今,她只能通过别人简单的描述,来得知西枣的近况了,在顾夏的叙述里接近那个离她很远的人,了解她最近的生活,知道她过得也很好,苏夕很多时候都在询问,频频的点头,失落的微笑,重复着一句话,“这就好,挺好的”。
她试图伪装的不在乎在顾夏眼里并不自然,曾经如此亲近的两个人已经不再亲近,不到一年的时光,时间很长也很短,到头来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用尽力气去爱的人已经离开,而曾经被爱的人还在试图拾取破碎的旧梦,顾夏觉得那一天在坐在咖啡馆的时候,暖室里冬日的阳光从天窗的玻璃下洒落,明明清冷的空气变得暖和,金色的光线把周围的一切都照得明朗,可她却莫名的感觉到有些压抑,室外寒冬的萧索与室内绿意盎然的植被,两者的对比太过强烈,顾夏不喜欢这样的反差的景,夏季早已逝去,在冬日萧萧里堆砌起反季的人工景致,只会让人在唏嘘中徒增惆怅而已。
临别前苏夕告诉顾夏周黍在圣诞节过后,一直在忙碌奔波,春节没能回国,所以自己就带着童童回娘家拜年了,顺便想见西枣一面,但看来,这一趟回来是见不到了那个人了。看着苏夕落寞而谙默的背影一点一点地掩没在红绿灯十字路口shi漉而拥挤的斑马线上,站在马路口本该回家的顾夏却杵在原地,任由红绿灯来回交替,久久不能回神。
她回国只为了见西枣一面,可惜了,西枣不在。
顾夏还是会庆幸西枣没能回来,她不知道西枣若是看到苏夕这样的背影会有如何的反应,她无法抵抗她不争气的忧虑还有那些灰暗的自私,可同时她又觉得莫名的可惜还有不忍。
第二天早上,顾夏终究没忍住责怪西枣为什么她不告诉苏夕她提前出国的消息。
是啊,若是告诉了,苏夕就不会在满心期待中扑空一场了。
“苏夕没有告诉我她会回国啊,如果她和我说一声春节她要回来,我就不会忘记告诉她我已经出国了。”
西枣颇为无辜地解释道。
“忘记了……”
顾夏有些不可置信。
“对啊,最近我们没什么联系,年初的时候和她通过一次话,她问我最近有什么打算,我告诉她年后要出国一趟,后来走得太过匆忙,出国后也一直忙碌着,一来二去的就忘了告诉她了……”
西枣平淡无奇的解释,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