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片,即使老板娘是如此的苛刻吝啬,即使所有的杯子需要一趟趟地搬进靠近网吧厕所肮脏的一角清洗,即使客人多的时候,需要来回奔波于深夜里没有暖气的冰冷地下室,点单,送酒,清理,洗杯,直到凌晨三四点,即使凌晨下班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无法返回学校,只能在脏兮兮的酒吧沙发上和衣而睡,等到日出之时才赶回宿舍,但我们仍旧很开心,七八个人来回轮班,休息的时候可以聚在大厅里唱歌,玩游戏,或者偶尔和老板娘在客人少的时候,彻夜喝酒,肆无忌惮地说着平日里不敢说的脏话,玩着刺激而禁忌的惩罚游戏。在所有人之间,我和你并不是最亲近的,我说过我喜欢你,可我的性格却是,我越喜欢一个人,我越是装作不在乎,我可以和其它的人亲近,但我与你,在一开始却仍然保持着不算太近的距离,我可以挽着女生的手嬉笑打闹,但里面没有你。甚至,我可以和男生称兄道弟,一起抽烟喝酒,任由他们不知轻重的搔弄我当时刚剪短的头发,与你仍是不亲不近。
酒吧里的我并不是真实的我,平日里,我不会这样的。
但,通常的酒吧生活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说不上喜欢,只能说,我一直在努力适应,努力的去迎合,为此我剪去留了几年的及腰长发,微卷的短发也只留至耳垂之下,打着发蜡,抹着红唇,只为了让我看起来更加玩世不恭,或许我在扮演着另一个你,我在创造属于你和我之间的共同点,但在这个角色里,不知不觉中我又融入了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些东西与身俱来,是改不了的,到最后,我彻底变成了一个四不像的怪胎,即不像你,也与我相差甚远,因为只有怪胎才会做出那些令人费解的事情,过份的事情。
只是,这些都是后话了。
可我知道,刚刚认识我的你,其实也是喜欢我的,当然这种喜欢并不是我对你的那种喜欢,那是一种朋友之间的喜欢,因为你在我的身上看到很多与你相识的地方,我们都抽烟,我说我初中就接触烟这种东西了,只是没有烟瘾,因为很少抽,你惊讶的说,看不出来你也是个不良少年啊,烟,我大学才开始接触。我们都喝酒,甚至我的酒量是酒吧里所有女生中就好的,你说,以后有人可以陪我一起喝酒了。我们都放得开并且毫不矜持,对于各种尺度的游戏我们都无所畏惧,你说,既然出来玩就应该玩得开心,玩得欢畅,如果总是忌惮别人的感受,那不如躲在被窝里玩过家家算了。我笑了笑点头应和,其实你并不知道,我能玩,也只是为你而玩罢了。
可我们还是有许多地方是不一样的,比如说我对酒吧的所有的人都好,友善而亲切,并且应承她们所有的请求,因为我不会拒绝,这样的我真真实实不是你,比如说我无法做到你对老板娘那样的自然而然地奉承,刀刃有余,你的性格很容易讨人喜欢,你不需要做些什么,人们就会对你抱有好感,而我则需要刻意的经营,去让别人喜欢上我,或许是因为我天生一副生人勿近的冰霜脸,也或许是因为在很多时候,我只会做事不会做人。
你说我不能这样,太好说话,以后会被人欺负的。
是吗?
我笑了笑。
可是我对每个人都这样好,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或许改不了了,这便是我。
你这样做,对你自己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好事。
为什么?
我好奇的问道。
因为你对我好啊,我喜欢有人对我好。
☆、第四章
到底,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
来到西藏的第三天,我按照计划与旅馆的其它几名背包客一起租下一辆小型的面包车前往纳木措,当天往返。我以为经过两天的休整,也足以适应高原的气候,可以自由的活动,事实证明,并不是我不适合远行,而是我根本就不适应长时间待在颠簸而封闭的移动空间里,渐渐升高的海拔带来的高反与严重的晕车反应让我几经反胃,更糟糕的是出门前我把晕车药落在慌乱的床铺上了,同车的女孩见我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急忙掏出她随身携带的药品给我救急,也幸好司机因为公路上的限速制度,会在途中几度停车休息,不然,因为高反与旅途劳顿,或许那一天我就无法与旅馆的人一起返回拉萨了。
一路上,面包车经过许多的观景台,同车的乘客总是欢呼雀跃,或摇动窗玻璃,将头伸出窗外,像是一伸出手就能把远处的皑皑雪山拥入怀里,或是要求司机将车子停靠在路旁,三三两两的走进观景台拍照留念。在离拉萨以北一百公里以外的公路上,横贯藏地中东部的念青唐古拉山离我们越来越近,再往西北走便到达纳木措,看着窗外笼罩在缈缈云雾之中俊朗的雪山,我的脑海里突然涌现那个源自西藏的古老神话,在苯教或藏传佛教的万神殿中,在当地牧羊人和狩猎者的民歌和传说里,念青唐古拉山和纳木措不仅是西藏最引人注目的神山与圣湖,而且是一对生死相依的夫妇。
生死相依吗?我并不这样觉得,或许那只是一场忏悔与救赎。
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