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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年洗漱完毕,渐渐体力有所恢复。她便回到了前殿,等待云空回来复命。希承光道,“真是奇怪,凤首居然中了这么厉害的毒,虽是毒发了一阵子,但竟可以一夜之间自行解开。”
“我曾服下过秋的Jing元真珠,不知是不是克了这毒。”
“您服下了当初荻神官赠下的那颗神珠?”
允年挑起了眉毛,眉眼中居然有了一丝得了宠爱的得意。
“凤首真是好福气,想必定是如此。真珠素来是疗伤圣品,又是水性温和。唔,”希承光捋了捋胡须,“请容许老生稍后取些凤首的血研究一番,看看凤首是不是已经身体百毒不侵。”
“可以的。”
突然一人冲跑进来,大喊一声,“凤首,大事不好,炼丹阁‘凤血归’丢失!”
“什么!”允年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她并没有慌乱,但这不代表她没有生气。“那是用来给秋治病的药。可有再三确认?”
“回凤首,再三确认。在午时丢失。”
“可有看到什么人?”
那小厮摇摇头。
允年抿了抿唇,希承光跟着走到允年身边,跪下一礼,“凤首,荻神官不能缺了这凤血归。她身子再拖下去,就……”
“难道我不知道吗?”“你让我冷静一下。”从昨夜开始就一直被人暗中摆弄着。不过她还没有冷静太多时刻,头绪还没理顺,就见希云空匆匆赶来,“凤首!楚香宫人去楼空!”
允年一腔怒意浓浓,“你看,你不裁断,现在耽误事了吧。”
“请凤首责罚!”希云空也是跪了下来。
“算了,樊涴偷我凤血归,大概是记恨她大哥的事。我稍后去跟樊家老头说,定让她吐了出来不可。”允年站起身,“这些烂事我实在不想听,先去看看秋。”
希云空咬了咬牙,面部抽搐的厉害。见着允年的步子朝前,他全身匍匐在了地上。“凤首……”
“还有什么破事要报?”
“荻神官她……”希云空抬起头来,看见允年并不愉悦的脸。心叫——吾命休矣,“荻神官她昨夜受伤后,是由那刁蛮公主安伤,那公主又不放人,把荻神官留在楚香宫修养。此刻,此刻……”
允年敛着眉,完全地把身体转了过来。从高处俯视着希云空。红瞳里似有火焰燃烧了起来。
希云空不敢再看,抱拳参到,“荻神官此刻也一并不见了。”
“啪!”地一声重响,扇上了希云空的脸。“希云空,你!”
希云空被扇得长发垂在了脸侧,“凤首,属下有罪。”
“我让你贴上保护她,你就是这么保护的吗?!”
“属下知错。属下这就整兵,攻上樊家要人!”
“好你个樊涴!我希允年因樊湘之死,对你处处忍让,处处妥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过你,放过你,容忍你,你竟然!你竟然……”允年右手握成了拳头,那指节嘎嘎响了几声,她的秀眉更紧了。目光逐渐变得凶残起来,“好大狗胆!偷我凤血归,抢我夫人,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凤首!既然你小瞧于我,以为一记破毒就能解决了我……”
“请凤首下令。小小樊家竟敢在神寂岭撒野,凤首礼待于她,她却得寸进尺。属下等马上出兵去要人。她若不给,我等立刻烧毁樊家全山。”
允年挥了挥手,“哼,不需要这么兴师动众。我一人足矣。”
云空听得一脸茫然。
“我就不信,樊家老那头有种不卖我面子,不管教这无礼的樊涴。樊家的山,我一根指头就可让之全部烧成香灰!”
“凤首……”云空担忧。不过下一刻,允年背后红翅一张,右脚点地,腾空失了踪迹。
在快要到达樊家山头的时候,久违沉默的灵犀突然开口了。“凤首若是担忧秋姑娘伤势,可将灵犀焚化烧制凤血归。”
“臭鸟,你说什么!”
“凤首莫要与樊家刀剑相向,凤焰族亏欠樊家太多。”灵犀劝道。
“事归事、人归人、理归理。我与樊湘乃刎劲之交,希缘凤逼他性命,让他退还凤血归,他为护全族人性命、护其樊火氏尊严而死,死于大义。当日亦是我救援不及,此事我确实懊恼至今。但这与荻秋何干?!如今这块凤血归非我承诺樊湘、也非我亏欠樊家。樊涴不可偷窃之!”
“灵犀受教。”
“灵犀,你与我相处八载有余,虽平日不多话,却真与我心有灵犀。我不似当初刚得到你时,只当你是神兽一只,想烧就烧。我对你亦有知遇之情,失去你,我的痛苦定不亚于失去樊湘。这种随意牺牲的话,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起。”
☆、第六节 最美永恒(1)
其实允年很久没有踏上过这片山土。原因多半是出自对樊湘的愧疚。可如今形势迫在眉睫,她无论如何也耽误不得。只想快快与樊涴儿理论一二,道明缘由。该补偿、该担当就去做了便是。
允年急切地敲开樊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