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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优章闻言一惊,继而怒道:“胡说!什么情况不大好,你在咒公主吗!给朕掌嘴!”
那太监连忙跪下,磕头道:“是!是!奴才该死!”说着左右开弓,便给了自己十几个耳光,只听“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楚优章皱眉想了想,对小春子道:“摆驾去公主府!”
太医院品级最高的几位御医,全都到了公主府中,为她轮流诊脉,商议着药方。
楚优章身着便衣,在几个贴身侍卫的围随下,急匆匆的赶到了公主府。他一踏进暖阁,所有的人都不声不响的退出了。
楚优章走近床边,只见楚优辞全身裹于丝被之中,眼睛微闭,一张漂亮又兼具英气的脸孔,此时苍白如纸,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在床边坐下,挥一挥手,身旁的几人便静悄悄的退出,他一手拉住楚优辞的手,另一只手为她整理着发丝,然后轻轻唤道:“皇妹,朕。。。朕来看你了。”
楚优辞慢慢的张开眼睛,道:“皇。。。皇兄。。。”话犹未完,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楚优章忙止住她,道:“皇妹,别说话,你躺着就好,朕刚听太医说了,你就是着了些风寒,不打紧的,用心调治,过几天就好了。”
楚优辞苦笑道:“皇。。。皇兄登基未久,这。。。这等喜事,我的身子偏这时候不争气。”费力说了这句话,已是气喘吁吁,咳嗽不已。
楚优章心里一酸,他心念电转,心知楚优辞染了伤寒,必是与受了昨晚丁浅语的打击有关。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情有点复杂起来。
“皇妹,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朕在这守你一会,然后就回宫。你千万不要多想,太医院有最好的医生,有最好的药材,小小伤寒算什么。”楚优章拍拍她的手,轻声道:“有四哥在,你不要怕。”
“嗯。”楚优辞点了点头,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楚优章静静的看着她安详宁静的睡颜,心中似有股暖流流过,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温馨。这是他同胞的妹妹,他心中唯一的亲人,此刻,她这般柔弱无助的时候,他才真正感觉到自己象个哥哥。他忽然很希望,优辞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永远依赖和需要他这个哥哥。
在这种时候,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妹妹,他了解她,信任她,从心里亲近她依赖她,却也提防着她,甚至痛恨她。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妹妹有这么复杂的情绪。他们互相了解,象了解着自己一样,他们流着相同的血,他们一起经历着惨痛的家庭变故,他们都一样的缺乏爱缺乏温暖。他们本应该比这世上任何一对兄妹都亲的,可是不能,他痛恨着那段不堪的回忆,痛恨那母亲私通叔叔,不爱自己的事实,痛恨父亲的死,痛恨祖母的偏心,而每次见到优辞,他都会想起那些种种过往,他们彼此掩饰着,有默契的不提起过去,可是那些记忆已深刻在脑子里。他想,优辞是恨不得离开这座京城的,离开他的,恨不得忘掉这里的一切,因为她有了自己爱的人了。
可是他怎么能让她走?虽然有时候他也不想面对她,痛恨她对他的了解,可是除了她,除了几个尚不懂事的孩子,除了这个皇位,他已一无所有了,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不想失去妹妹。但是,这个妹妹,已不是当年那个跟在他身后,时时刻刻把四哥挂在嘴边的小女孩了,她Jing明冷静,她装疯卖傻骗过了延德,她假情假义的骗了萧英卓,她与白重润一起在中军帐里运筹帷幄,简直象一位将军,她杀人,甚至不会皱下眉头,她的心灵,甚至跟他一样强大,他又怎能不稍微提防一下。
这是种多么复杂,又多么矛盾的心情啊,所有的经历都告诉他,这世上只有自己能够信任自己,纵然是亲妹妹,他又怎知她会不会有太平公主之志?
他从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替楚优辞拉了拉被子,缓缓出了门。
所有的太医被召集到灵秀殿的正殿上,楚优章站在那里,眼神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一字字道:“这些天,你们都给朕留在这府中,替公主好生开方治病,疗养身体,如果公主病好,朕会重重有赏,如若有什么不测,哼!”说到这里,眼神变得寒冷如冰,太医们连忙跪下,诺诺连声。
公主府外,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下,两个华服珠冠的青年站在车旁,不时望向公主府的大门,象是在等着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十六七的美丽少女在两个侍卫的护送下走了出来,飞快的走向马车,然后扑向其中一个青年的怀里,哽声唤道:“大哥!”
萧英卓眼圈微红,紧紧抱住她,然后松开,指着旁边的人道:“来,沁儿,见过南宫哥哥。”
萧沁儿转首望向旁边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微微含羞的叫道:“南宫哥哥。”
南宫夜微微一笑,道:“我们给你信,让你收拾了东西,跟我们一块儿去金陵,怎么你两手空空的出来了?”
萧沁儿低下头,嗫嚅着道:“大哥,我本来也不想呆在京城,想跟你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