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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好不容易跑进一间房内,赶紧上了门闩躲进桌子底下,外面那班女学生已在狂敲门窗,吓得二人大气也不敢出。过了片刻,忽听外面有人道:“姐妹们,姐妹们!大家别在这里折腾了,我刚刚听到消息,潇公子今日去西门迎接高丽郡主了,这会子怕是已进了城,我们去街上看他罢!”话音一落,人群“轰”地散去,走了个一干二净。
长孙兄弟听外面没有动静了,方从桌下爬出来,长孙郦埋怨道:“都是你!搞什么女班?现在惹出这等事来,若是天天这么闹,书院可怎么上课?”
长孙瑜笑道:“这才叫有趣嘛!你看看,我估计的没错吧?潇兄那么多的爱慕者,肯定有钱可赚,我这一招生,就立刻引了这么多的姑娘来,光这昂贵的学费,咱哥仨就可以大赚一笔哩!”
长孙郦苦笑道:“你还真有心情开玩笑!还是想办法稳定这些女学生的情绪,正正经经教学才好。”
长孙瑜点头道:“那是自然。只是今日你也该去潇兄那里看看,人家都替你把心上人给接来了啊。”
长孙郦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心上人!我只不过一时失了神,你不要在那里胡说八道!更不该去求潇兄收那姑娘!”
长孙瑜两手一摊道:“可我已经求了。再说了,潇兄可以拒绝赐婚,但总不可能拒绝皇上赏赐给他一个女人罢?他还能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你小子不会是还放不下那姓屈的女人罢?”
长孙郦叹了口气,道:“我还要授课,先去换衣服了。”
长孙瑜独自一人在房内,揉了揉身上被打的地方,又歇了片刻,自言自语道:“这些娘们还真厉害!也罢,本少爷今儿个到花满楼吃花酒去!”
长孙瑜开了门,刚跨出一只脚,便与人撞了满怀,眼前一花,只觉脖下一凉,一把匕首抵在颌下:“说!潇子衣在哪儿?”
长孙瑜一怔,只见一个皮肤白皙,面容俏丽的十七八岁姑娘正拿匕首胁迫他,顿时哑然失笑道:“我说姑娘,难道你刚才不在么?大家都去街上看潇院长了,怎么只剩下你还在这里问我呢?”
那姑娘也呆了呆:“有很多人在找潇子衣?你休想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谁不知道潇院长在西门迎接高丽郡主啊?这会子怕是已回了府…哎,姑娘,姑娘!我劝你早早死了心罢,潇院长相好的姑娘一大堆呢,而且个个都不好惹!喂,姑娘,你还是看看我罢,我可也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长孙瑜见那姑娘突然收了匕首,转身就走,便在后面跳着脚高声大喊道。
那姑娘已迅速走远,转眼就没了影,长孙瑜呆了半晌,方自言自语道:“这美人倒有趣得紧。”忽又觉得颌下有些疼,伸手抹了一把,竟有一缕血丝,登时吓了一跳,突地想起,那女子的眼神十分清冷,眸子好像是浅褐色的,言语神态间透出一股塞外特有的豪爽气儿,中原的女子是不该有那样的!顿时脊骨一阵发冷,叫道:“糟了!”
长孙瑜向院长馆跑了几步,想起来那里没人,急得直跺脚,连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遂转身狂奔至书院马厩,胡乱牵了一匹马,狠抽一鞭向书院外跑去。
子衣领着那袁小姐,踌躇着向园子走去,才入了园门,子衣便呆呆怔住。
只见温柔的夕阳下,园里满地的金黄落叶,众美如云。盛开的海棠边亭下,君然正悠然抚琴,尚婉清嫣然拨弄着琵琶,尚未病愈的钱雨琴柔弱地弹着古筝,罗红玉吹起长洞箫,亭外束发紧带的秀芳,手中一把青锋宝剑挥洒自如,随着乐声节奏翩翩起舞,漫如行云流水。云卷风起时,空中有白色的花瓣和金黄的落叶飘过,各家的丫鬟奉茶侍侯一旁,众美则专注地展现着各自的才艺,没有人望一眼到来的子衣和袁小姐两人,整个园子仿如一幅绝美的秋风海棠群芳图,只不见方华和张霞。袁西杏轻行慢步,至亭下侍立一旁,只余下惊艳发呆的子衣独立在园门边。
子衣只觉眼前一切仿在梦中,这梦,是那样的瑰丽,那样的奇幻,那样的浮华,而自己,只是这美梦的旁观者。子衣怔怔地望了望君然,摸了摸脸上已消去的牙印,那个女子,是自己在这梦中唯一的羁绊,若没有她,自己是否立刻就会从梦中醒来?若真是如此,自己宁愿永远呆在这梦里,守在那女子身旁。
多少个煎熬的日夜里,自己怕了又怕,怕的是终有一天真相大白时,那女子会离开自己。而自长安起,自己感应到的却是一颗平静的心灵,一如她安详淡定的神态,有时自己甚至会恍然以为,那个女子已经了解并接受了自己的秘密,所以她的心才那般轻松平静,以至自己也忘记了所有的担忧,所有的煎熬,随之轻松起来。君然,你是否,真的已经都知道了么?
长孙瑜疯一般闯进子衣府内,急急问道:“你家大人呢?”院中各家的随从突然瞧见一个衣衫破烂,浑身墨迹,灰头土脸的家伙跳下马来,大喊大叫,俱都吃了一惊,正在园外一角拉扯的方华和张霞也停止了争吵。长孙瑜却不管不顾,直向园门跑去,恍惚间仿佛看到远处园内树上的人影,狂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