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当然又是当起了小丫头的车夫,不过这几天相处下来,对这个小丫头还是挺有好感的,知分寸识大体,但是有的时候明明该不习惯的还要强撑着装大方,有的时候妹妹言语过激该生气的还是隐忍着,果然还是个小丫头啊,许砚山对孟煜霜有着几分心疼,发现她和自己有好多相似的兴趣后就时时带着她一点,不让她被自己那个寒冰老爹和跟老爹一个脾气的妹妹冻着了。
许年送孟煜霜一直送到检票口,这个当儿似乎也没什么话说,就简单的抱了抱,孟煜霜说了句过完年到我家来玩,两人就在检票口分手了,乘着电梯上去候车厅的时候,孟煜霜看到许年还在检票口外面等着,心下又是酸楚又是感动。此一去虽非山长水远,却似乎在两人的心里走过了万水千山;万水千山走遍,可还会相逢在原点?
孟煜霜家是个大家族,爷爷nainai好团圆、爱热闹,年关将近便免不了张罗这、张罗那,爷爷nainai是孟煜霜童年的守护者,是孟煜霜拼命也要守护的人,这年关也过得忙忙碌碌,可是恋爱中的人都是傻瓜啊,在许年家的那几天单独相处,偌大的家里只有两个人,虽然许年有时候摆出一副臭脸,但孟煜霜还是忍不住幻想这是属于两个人的家,她和许年,两个人。
有没有空闲都在挂念着许年,几天前的枕边人,一回家,连个影都看不见了,心里不由得空落落的,少了的那一块跑到许年那去了,就此丢了找回来的路。于是一闲下来就各种联系许年,问她在干什么,问她有没有想自己,交代自己的动向,没话也要找几句话说,可许年的回复经常过了很久,回的也多是“嗯”“哈哈”,孟煜霜心下仿佛黑暗的海里有一块冰山慢慢浮起,海面上投下一片更黝黑的影子,但无论如何对许年问不出是不是还喜欢我这种话,许年说过喜欢自己吗?孟煜霜拼命在回忆里翻找,许年真诚的告白的回忆却怎么也找不到,倒是自己在确定关系前无数的撒娇耍赖、明示暗示,令现在的孟煜霜想来羞惭不已。
过去种种,宛如梦幻泡影,竟不真实。而眼下手机另一头不回自己信息的人,才是那个孟煜霜在烟火凡尘里想和她过下去的人。
许年的清高,许年的对世俗不屑一顾,孟煜霜清楚地明白,可是如果许年把自己和她所坚持的东西放在对立面又会怎么样呢?孟煜霜问不出口,想不到头,只是像无数个恋爱中的小女孩那样频繁地联系着恋人,忍受着对方的冷落和忽视,在许年许久不联系自己的时候孟煜霜也会发狠:下次再也不主动关心你了;可是许年的头像旁一出现小红点,孟煜霜就会雀跃的像个孩子,什么自己也要冷淡些的想法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那天,许年提前跟孟煜霜说第二天要去外婆家,妈妈跟舅舅闹了点矛盾,还不知道这次去了要怎么解决呢。原来许年已经回省城了,孟煜霜问。“你什么时候回省城的?”—“昨天到的,妈妈真是显老了。”孟煜霜想撒个娇说怎么回家了也不告诉我,想了想还是先顺着许年的情绪来,“是啊,我们大了嘛,妈妈们也风华不在了,以后我们要多陪陪妈妈。”许年又是突然就不回消息了。
第二天孟煜霜一直在为许年去外婆家担心,许年的妈妈一直不肯离婚,一个人孤身住着以前的老房子,北方人家族观念重,舅舅也为姐姐的事情Cao心,但是许母在这件事上就是铁了心,既不跟丈夫多多走动,熨热关系重修旧好,也不干脆了断了离婚,再找一个过日子;有一次舅舅因为这事跟许母急了,两人就此就有些伤了关系,再加上许母这些年来一直经济拮据,舅舅少不得要帮衬,又惹得舅母对许母有意见,这次舅舅因为什么事跟许母又是意见不合,两人之间闹得有些剑拔弩张。以前听许年说起过这档子事,孟煜霜还想家家都有一本烂账,现在却不由对许年牵肠挂肚,可这个家伙一直到下午都没有联系孟煜霜,让人无从得知她在外婆家和母亲跟舅舅到底发生了什么。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孟煜霜实在坐不住了,连着给许年发了好几条微信语音,问她在外婆家怎么样,妈妈跟舅舅说和了吗,问她为什么一直没联系自己。意料之内的没有回复。
吃晚饭的时候孟煜霜给许年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孟煜霜的心就像被用绳子吊进寒冰窟里的木桶一样七上八下。
晚上许年终于回复了自己的微信,就是说还好,没什么事之类,孟煜霜虽有不满却没有说出来。
十一点的时候,宣判日到来了,许年终于在分别之后给孟煜霜发了一条长长的微信,大意就是希望孟煜霜不要总是联系,不要总是黏着自己,两个人要各自保持独立的空间,在一起的时候是因为一起纵谈人生和艺术觉得找到了知己,希望这种感情可以保持,不要像平凡情侣一样整天陷在卿卿我我里面,君子之交淡如水,如果要跟自己交往,请接受这种交往模式。
就像是没有被赋予情绪中枢的机器人,孟煜霜在处理这种状似大事的事时一向都很冷静——只是那些痛苦、恐惧、狂喜和悲哀会在处理完了之后再慢慢升起、像浪chao一样把自己席卷几遍而已。孟煜霜问了自己两个问题:是不是还喜欢着许年?怎样才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