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汐海太子的令牌,颤抖道:“仲皇,皇后,有此令牌,不必开战,汐海便已是仲景囊中之物,二位大人有大量,就饶……”
“打住。”
凌绝袖又蹲下身去,扯住绷直在翎绮沂手中的金丝,“嘣”地一声弹在他鼻梁上。
“你汐海本就是朕的手心汗,那仗,是朕愿意打,不是不得不打,你倒是认为你此番上演困兽之斗,便能或取了朕项上人头,或免去汐海战乱之苦么?”
“不……不敢……”虽然凌绝袖一样也没说中,但汐蓝桦还是畏缩地示了弱。
无论如何,他的计谋,必须是他活着才能完成的。
“朕,”冷哼一声,凌绝袖翻掌在自己身前,从上到下徐徐一捋,示意自己女身的事实已被汐蓝桦知晓,“你凭什么指望活命?”
“我……我只求活命,仲皇就是永世囚禁我也无妨……”
他看见豆大汗珠从翎绮沂额角滚落,故意放慢了语速,拖延着时间,争取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
“汐海子民也是踏踏实实劳作的百姓,仲皇若能大慈大悲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必会俯首仲皇脚下,为仲景开辟恢宏盛世尽他们的一份力气,且汐海渔盐耕商皆自足有余,不会像灭厄那样拖累……”他话没说完,就被一声惊呼打断——
“沂儿!”
洛莫早在殿内短兵相接时便已闻风赶到,只是遵了翎绮沂暗示不宜插手,如今她惊闻殿内这声意味着变故的呼唤,心中不详之感骤生,再顾不得许多,她抬腿便冲进殿中。
三日婚休转眼就过,那之后,凌绝袖虽然每日都按部就班地去上早朝,但她的心思完全不在朝上。
这天也是,她不等朝臣禀报完日常朝事便匆匆嘱了洛莫代办,自己则甩了袖子急匆匆地往寝殿赶。及至殿门前,她原本的大步流星一下改为蹑手蹑脚,软靴踏在青石板上,一丝声响也没有,就连守在殿门前的谢儿也没发现她的到来。
“醒了吗?”她拍拍谢儿的肩,问到。
谢儿被她吓一大跳,转过身来便开始埋怨:“六少爷,您能不能别总趁我面朝殿门的时候出现啊?”大婚之后,谢儿便被招入宫中照顾翎绮沂的起居,几次被凌绝袖这种无声无息如幽灵般的拍肩吓到,却还是无法防患于未然——翎绮沂开门也照样静得出奇,若她背对殿门站着,虽能够发现凌绝袖来了,可也照样会被翎绮沂吓到。
“下次你半对廊道半对殿门不就得了?”凌绝袖边好心提醒,边探头探脑地从门缝里朝内望。
谢儿白眼一翻,对她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很是无奈。“六少爷,这也是您的寝殿,您自己进去不行,非得问过谢儿才敢入内么?”
凌绝袖恍然大悟,端起一旁行几上的药碗,小心翼翼地推开殿门,煞有介事地点头道:“谢儿言之有理。”
夹断寒风涌入的路径,她双手从仰平的额头上取下药碗,一步一挪地饶过屏风,将碗轻轻放在八仙桌旁的茶炉上,转而去到床前。
“沂……儿……”
她半跪在床边唤,嗓音比刚出生的猫崽子还细。见翎绮沂没反应,她又追加一声:“沂……儿……”
哇!
“沂儿!”
嘭。
身子被人整个拽到了床上,隔着柔软的锦被,她还是能感觉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正笑得发抖。
“你醒着的啊?”难怪怎么叫都不睁眼呢。
翎绮沂翻身反压住她,伸手就要去解她腰上的翡翠束带。
“皇上天天都这样自己送上门来,臣妾当然要清醒着恭迎圣驾。”
一抬手,她抽掉凌绝袖发间的掐金琉璃冠樋,转回头来,却发现凌绝袖的目光直勾勾停在自己肘内,于是也好奇去看,“你干的坏事,还好意思看。”原来是几枚艳丽的吻痕。昨夜帐内,两人争争夺夺,纠缠不清到最后,还是凌绝袖更胜一筹,是以此刻翎绮沂身上斑驳的殷红印记要比藏在龙袍内的新鲜许多。
如今这些印记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从被青丝覆盖的光洁颈后,到曲线曼妙的腰背间,如雪地梅瓣般无有规律地铺满在翎绮沂日渐清减的身体上,反倒愈是显出了她透白太过以至叫人能够轻易看出不健康的肤色来。
拉住那双调皮游弋在自己腰上的手,凌绝袖躲过诱人的樱唇,偏头向床的外侧,商量道:“朕端了药来,你先喝掉再玩好不好?”
“大清早起来就让堂堂仲景皇帝伺候我吃补药,啧啧啧,我可真是金贵。”翎绮沂酸溜溜地瞥了眼茶炉,一个劲儿吃着自己的醋,“云顶苏白蜡给我做白水似的漱口,八品叶野山参让我每日掰了当糖块一样嚼着吃,皇上,您是真大方。”
“朕、朕、朕不是大方,只不过……”面朝翎绮沂渐渐向自己逼近的脸庞,凌绝袖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浑身燥热被眼前人勾得就要在某个时刻喷薄而出——她满可以不等到那一刻的,但她又实在不忍心反推这位玩心洋溢的皇后,毕竟……
“朕只不过国土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