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生根。
穆初桐眼中恍惚,想起了遗照上的穆玉,又执起了那张难得的母亲、他还有久蛮入镜的照片。忽然,似看见了穆玉穿着戏装,拿着洒金扇,身姿绰约。穆玉的手指轻轻一挑,拨开了洒金扇面,手腕抖动,说:「扇子是这样耍的……」
穆初桐懵懂看着。
「傻子,是学不会的。」年少的久蛮手中也耍着扇,朝穆初桐挤眉弄眼,「傻子。」
「你们仨照张相吧。」一把柔婉的女声响起,「孩子们,还有玉儿。」
穆玉盈盈一笑,放下了洒金扇,抱起了懵懂的穆初桐,久蛮也紧跟着身后。
「好的,看过来吧。」那女声继续说着。
穆初桐却只看着久蛮,痴痴的。
久蛮笑说:「这个傻子,连看镜头都不会。」
「不许笑桐儿。」女声依旧是那样温和。
咔嚓——按下快门,闪光灯光亮得刺眼。
轰隆——忽然光亮得刺眼。
雷霆大作,照透了窗棂,在酒店窗边的穆初桐忽然惊醒。
他手中的照片也跌落地上了。
「刚刚……是做梦了吗?」穆初桐捡起了地上的照片,仔细打量,母亲柔然笑着看镜头,手里抱着小小的穆初桐,穆初桐却看着久蛮,久蛮也没看镜头,也看着穆初桐。
年少的他们眼神澄明,如清澈湖水一样倒映着彼此。
穆初桐将照片收起来,看着靠墙的时钟,已经是午夜了,久蛮居然还没回来。
「他去哪儿了?」穆初桐有些挂心,分别给麻雪、大壮打了电话,都没有回应。
「已经这么晚了啊……」穆初桐感到有些寒意,明明酒店是开着暖气的,他还是不自觉地环抱住自己,搓了搓手臂,默默走到了壁钟面前。
金碧色的孔雀挂钟,烤漆着宝蓝色与翠绿色相间的孔雀羽毛形状,正中是金色的时针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里嘀嗒声十分响亮。
穆初桐像是百无聊赖,伸出手指碰了碰指针。
壁钟忽然发出巨大的响声——噹——噹……
穆初桐吓了一跳,顿时缩了手。
原来是整点了。
还是睡了吧。
穆初桐感到颇为困倦。
太晚了,太累了,他不想继续等久蛮了。
穆初桐睡到了日上三竿,久蛮还没有回来。
他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任何联系久蛮的方式,静静地在客房里吃了早午餐,又看了一下汇报。到下午的时候,久蛮才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看到久蛮推门而入的时候,穆初桐脸上还是有些纳罕之色的,但神色又很快平伏:「大佬,回来了?」
久蛮也很镇定,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说:「我先去洗个澡。」
「唔。」穆初桐微微颔首,看着久蛮径自入了浴室。
到底是干了什么事情,一晚上没有回来,又要立即去洗澡的?
穆初桐不得不有些多心起来。
久蛮倒是嫌晦气,在局子里蹲出来一身臭味既怕熏着穆初桐,也怕惹穆初桐疑心。他实在说不出口自己想去买大钻戒求婚结果被拘留了的事。
太他么丢人了。
久蛮换了身浴袍,走了出来,又给穆初桐说:「昨天突发了一点状况。我和麻雪去处理了……因为比较紧急,也没跟你说一声,有没有叫你白担心了?」
穆初桐默默垂下眼帘:「嗯。」
久蛮总是粗枝大叶,也看得出穆初桐非常不快,便又尝试跟他解释说:「确实是非常突然……」
「嗯,我当然很明白。」穆初桐想明白了似的,笑笑,「大佬职业特殊,如果我还要你事事报备,真的是不可理喻了。我只是担心你而已,没事就好。」
「这样吧,以后我尽量让你知道。」久蛮拍了拍穆初桐的肩膀,沉默了一下,又说,「但有时候,有些事情不告诉你,都是为了你好的。」
穆初桐听见这种「为你好」的说辞就不免烦厌,但又不好说什么,就默默点头。
久蛮指了指随意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说:「里面有个东西,是我特意买回来送你的。你看喜不喜欢?」
穆初桐皱起眉,又不免想起了什么出轨丈夫买花回家送妻子的狗血情节。
「大佬买的东西我一定喜欢的。」穆初桐一边敷衍地说着,一边伸手到外套的口袋里。
久蛮说:「不在那儿,在暗袋里。」
「这么神秘?」穆初桐笑笑,摸到了一块小巧的东西,拿出来,「激爽凸点螺旋纹……」
久蛮赶紧说:「啊,不是这个口袋……」
「嗯。」穆初桐心想,久蛮的口袋里怎么会有套?久蛮和我一起的时候都不戴的!难道他真的……出去吃野味了?还知道戴套安全呢!Cao。
久蛮暗袋里放套,倒不是为了什么,这是习惯使然,除了说可以干那个之外,还因为这个东西小巧之余又强韧防水易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