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重要的是真相本身,没有人关心是谁杀死了知更鸟,但他们都乐意去参加他的葬礼。”
——序
“你真的想听吗?”余烬在听到“沈意”二字时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后又无所谓的笑笑,眨了眨包含促狭意味的双眼,薄唇轻启道:“可不要吓到你了哦,小朋友。”
余烬说完之后也不管许昱翎的反应,自己先低声的笑了起来,那笑声逐渐变大,本来轻柔的声音像是淬了毒药的刀子,缓慢而坚定的把猎物一刀刀割开。把他们毁掉哈哈哈,没错,把他们一点点毁掉,余烬疯狂的想。
余烬直到这一刻才觉得彻底装不下去了,那就不装了呗,只是希望不要把这个有趣的小孩给吓跑了,我还没玩够呢。
许昱翎用欣赏和期待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余烬,看着他把面具一点点卸下,逐渐变成初见时的样子,冷血果断,这才是余烬,他的余烬。
许昱翎眼底尽是汹涌的情绪,眼前的余烬和几年前月夜里的那个少年的身影重合,他像是一条美艳的毒蛇,令人上瘾,引人犯罪。直到这一刻,许昱翎才看到了余烬最真实的样子,装什么小白兔,明明是大灰狼,许昱翎在心里评价道,不过我很喜欢,我的大灰狼……
余烬笑完之后见许昱翎不出声,抬头看了看许昱翎的眼睛。其实余烬不喜欢看别人的眼睛,那眼中总是含着各种恶心的想法和恶意的揣测,他已经看的太多了,以至于一看到就会想到那个夜晚,那群令人作呕的人。
但是看着许昱翎的眼睛余烬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卷进了一片漩涡中,那漩涡里没有讨人厌的恶意,却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吸引力,棕色的眸子里闪动着复杂的情绪,余烬觉得自己真的疯了,他竟然在许昱翎眼里看到了一丝爱意。余烬随即就否定了自己,不可能的,怎么会有人喜欢变态呢,除非……那人也是个变态。
许昱翎没吭声,他看到了余烬眼中的情绪从疑惑到犹豫最后变得自嘲,宝贝儿,为什么不肯相信呢,我就是喜欢你啊,我就是变态啊……
许昱翎垂下睫毛,收起自己眼底汹涌的情绪,再看向余烬时,眼底已一片清明,他用眼神示意余烬开始讲吧,顺手拿起手里的酒杯喝了一口红酒。
余烬也不急,看着许昱翎喝酒,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入口中,很苦,是干红,刺激得味蕾仿佛都战栗起来,但余烬却很喜欢,他从小就不喜欢吃甜食,太甜的东西大多数都不真实,像美好的童话故事,太假太虚幻。看来许昱翎倒是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余烬心想。
余烬把那口酒在舌尖滚了几个来回,才依依不舍的咽下。他想了想,轻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是16岁才来到这座城市的,在16岁以前,我生活在一个很闭塞落后的小镇,那个时候,我叫沈意。”
“我是一个孤儿,我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我的家乡,我只知道从记事起我就在那里,我就在镇上唯一的一个很破旧的孤儿院里长大,镇上的每个人自己活得都自顾不暇了,又怎么会好心的去收留孤儿呢。于是我就在那里长到了12岁,镇上只有一所小学,所有小孩子都在那里上学,我也不例外。”
余烬说着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他嘲讽的继续说道:“你说恃强凌弱是不是人的本能呢,明明那么小的孩子,却可以那么坏呢。”余烬看着杯中流动的红酒,面无表情的说道:“按照现在的说法我应该是被校园暴力了,不过那个时候我不懂这些,就是觉得自己被欺负了,但是那又能怎么办呢,我不是没有反抗过,他们人多势众,我打不过他们,最后就懒得反抗了,不管怎样都是要挨打的,反抗只会让他们更兴奋,何必呢。”最后这句“何必呢”像是对许昱翎说的,又像是余烬对自己说的。
“本来这也没什么,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被人欺负没什么稀奇的,我身边就有一个连小学都还没上,在孤儿院里就开始被人欺负的朋友,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啊,可惜了”许昱翎注意到余烬在说到这个朋友时的神情和语气都很温柔,看来对余烬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吧。
“但是或许是这么多年就这一个花样他们也玩够了,于是有一天其中一个欺负我们的小朋友就找来了他在城里上高中的哥哥,想让他哥出手,教育教育我们”余烬说到这里,眼神逐渐变冷,不见一点刚才温柔的样子,他喝了一口红酒,压了压心底暴虐的情绪,把自己的伤口一寸寸剖开,他冷冷的说:
“他哥就会玩多了,毕竟是在城里上学,接触的也多,当着那群小朋友的面整了我们几回之后,可能是我比较倔,他就盯上了我,经常半夜跟踪我,在小巷子里堵我。我发育的比较快,那时候都快1米7了,但是看着挺瘦小挺好欺负的,长得应该是挺白净清秀的吧,因为那会老有人说我看着跟个小姑娘似的。后来啊,不知道他哥听谁说的男的也可以上,他哥就对我动了那份心思。”
余烬表情已经沉下去了,但看起来情绪还在可控范围内。看到他这个样子,许昱翎差不多猜出了接下来的发展,这种情况无非就是被强了,难道这就是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