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片刻后止了笑,瞥了一眼肩上卖乖的毛球,轻轻地盘腿坐下,不再言语,算是默许了它的行为。
圆球大约有一间屋子那么大,黑白相间,好似两条半球状的Yin阳鱼。
Yin阳鱼上空荡荡的,只有苏柔面前不远处立着一株淡绿色的小草,通身笼罩着一层ru白色的荧光。
小草嫩绿的叶片每每抖动一下,便有一丝灰雾从其脉络处钻入,随之ru白色的荧光便会增强一分。
此乃一株千年月光草!
便是此时,苏柔回想起当初rou身陨落之时的情形来仍是心有余悸。
目光从月光草叶片上一扫而过,苏柔眼中闪过一丝庆幸,随即便是探出了神识,细细地感受着从Yin阳鱼圆球上传来的丝丝缕缕的Jing气。
这些Jing气是从月光草根部汲取的,经过Yin阳鱼的转化,生出了固神养魂的奇效。若不是如此,只怕她逃遁出来的那缕神魂早就烟消云散了!
感受到神识像吃饱了水般再也容纳不下更多的Jing气,境界也稳固了几分,苏柔微微一笑,油然而生出一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快意来。
修真无日月,别看只这么一瞬的功夫,其实已耗费了半日的光景。
咚咚咚
雕花的青木门因着年岁已久,敲打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苏柔一个闪身从金镜中出来,开了房门,勾着唇角凝眸望去。
果然,梅儿左手提着食盒,右手担着一个锦布包裹,见苏柔开了门,楞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轻轻地福了福身,奴婢瞧着午时将近,姑娘也该饿了,这里有几道奴婢做的拿手小菜,还请姑娘赏脸尝一尝。
苏柔侧开身子,笑着招呼道:快进屋坐吧!说着,转过身去在前面走着。
梅儿轻应了声,跟在苏柔的身后进了屋。
她放下食盒,解了右手上的包裹递给苏柔,红扑扑的脸蛋上漾起了一个可爱的梨涡,夫人差奴婢去成衣铺子给姑娘挑了两件换洗的衣裳,也不知合不合姑娘的眼。
苏柔接过包裹打开看了看,一套白色织锦云纹束腰锦缎衫裙,上面略略绣了几株青绿的兰草,观之甚是雅致。
一套荷粉色的罩纱金丝缕衣,轻飘飘的,几若无物。
还有一套淡蓝色点缀着紫色碎花的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雍容华贵,光彩照人。
苏柔正瞧着,却见梅儿手脚麻利地从食盒中端出了几样Jing致的小菜并一副碗筷,笑着说道:还请姑娘慢用,夫人那边还得奴婢去服侍着呢,奴婢这就告辞了。说着,收了早上拿来的食盒,欠着身子出了门。
苏柔就着小菜用了小半碗饭,虽是俗物,倒也清淡可口,味道当真是不错的。
到了第二日,梅儿午时便又寻门而来,说是她家夫人有请。
苏柔闻言挑了挑眉,随即笑着应了。
迈过雕花青木门,绕过绣着松鹤延年的长盏屏风,这才瞧见了妇人。
说起这妇人,苏柔也只知其闺名叫做柳涵双,其余的哪里人士,家道如何却是一概不知。不过,她对此也不甚在意便是了。
柳涵双正斜靠在西窗下的软榻上,丰腴的腰tun上担着一袭薄衾,妩媚动人的曲线随着浅浅的呼吸若隐若现。
听见响动,她睁开眼朝苏柔看去,随即笑盈盈地招手道:妹妹来啦,快陪姐姐坐会儿!说着,半撑起身子,略扬了扬声朝着立在屏风处的梅儿吩咐了几句:梅儿,快去备些酒菜来,我要给柔儿妹妹接风洗尘压压惊!
说着,携了苏柔的手令其坐在软榻上,又细细地打量了一回,方才笑道:我自诩见过天下美人,却从未见过妹妹这般的绝色,倒真是孤陋寡闻了!
姐姐怎的取笑起我来了!苏柔娇嗔了一句。
天大的冤枉啊!姐姐可没有取笑妹妹的意思,若是妹妹当不起绝色二字,只怕天下间便没有人能当得起了!柳涵双咯咯笑了片刻,接着说道:本该昨日便为妹妹设下接风宴,但是姐姐这身子骨不争气,感染了风寒,昨日吃了几回药,今日方才好些了,妹妹莫怪才是!
闻言,苏柔连忙捏着帕子挥了挥手,姐姐说的哪里的话,妹妹如今无依无靠,姐姐肯收留我已是万幸,哪有挑三拣四的道理!
正说笑着,梅儿过来行礼道:夫人,姑娘,午食已经备下了。
柳涵双轻轻拍了拍苏柔的手背,说道:妹妹,随我来。说着,下了塌,由梅儿扶着,仍旧携了苏柔的手,行至长案边坐下。
Jing致可口的饭食,其乐融融的说笑,一顿接风宴吃得是宾主尽欢。
饭后二人就着茶水漱了口,又由梅儿服侍着净了手。
到底是练武之人,这筋骨一日不松动松动就闷得慌。柳涵双甩了甩手腕,又揉了揉后腰,叹息着说了一句。
苏柔拣了紧要字眼相问:练武之人?莫非姐姐是江湖人士不成?
妹妹可曾听说过藏剑山庄?
苏柔摇了摇头,这世俗间的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