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孩子那边,我让她们去找刚下崽的母羊,至于nai娘,先等等。”何岩轻声说着,柳绡提前生产确实出乎他的意料,所幸母子都无事。
nai娘可以慢慢找,再说,他打算离开梧城……
柳绡默然不语,累极的身子只想依偎着他,其余随他安排就是。
“柳绡,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陪你们。”何岩看了看外面依然漆黑的天色,他要在天明之前赶回那所宅子。
“你……还要走?”柳绡握住了他的衣襟。
“嗯。”何岩握住她的手,他私自出来,楚必那边或许会察觉到,只能尽快回去,将那边的事彻底解决。
“你去吧。”柳绡平静地说着,松开了手。
何岩抱了抱她,才将她平放在床上,“这次情况特殊,以后不会再离开了。”
柳绡点点头。正巧风芦抱了小儿过来,放在床边。柳绡见他睡得正香,摸了摸他软乎乎的小脸。
而何岩下床,和风芦交代了几句,便推门出去了。
一大清早,宅子门房见何岩从外边回来,十分诧异,何岩只是拱手笑了笑,就直往花厅而去。
楚必穿戴整齐,来到花厅时,已经日上三竿。近日,因为离雾用药调养身子,他不能和她尽情行房,只能去别的地方发泄,但心里多少还有点不放心离雾,再加上祖父的事,难免觉得乏累,起得就晚了些。
“何大夫,候在此处,可有要事?”楚必坐下,接过仆人递来的清茶,抿了两口。
“禀王爷,内人近日去山上拜神,留宿在庙观中,哪想昨夜早产,在下没来得及打招呼就擅自离府,还请王爷惩罚。”何岩客气地说。
“那先恭喜何大夫了。”楚必点头,凌晨时分回宅子时,是听护卫首领跟他提了一嘴,何大夫溜出去了。
“此等好事,何大夫擅自离开也情有可原,稍后你去账房领赏吧。”楚必随口吩咐,只要不影响宅里内眷,他不会追究。
“谢王爷开恩。”何岩拱手一揖。
“对了,雾儿的情况如何了。”楚必漫不经心地问,如果离雾身子迟迟不见改善,事情还真有点棘手。祖父那边的意思,是让他尽早回祥城。
“这几日,王爷可以同王妃行房,三天之后,我会给王妃准备另一种药丸,只要按时服用,不出十天八天,应该就有消息了了。”何岩从容地说道。
楚必算了算时间,心里有了计较,就见何岩躬腰又说:“不知王爷能否开恩,容在下晚上离府,回去照顾内子和幼儿,白日再来府上效劳。”
“嗯。”楚必冲他摆摆手,只要离雾能有身孕,他可以适当予以宽待,但如果到了期限,离雾的肚子还是没动静,再施以惩罚也 不迟。
何岩识相地退了出去。柳绡提前生产,说他不手忙脚乱是假的,虽然有风芦女观和阿霜她们在,但一想到柳绡有孕期间所经历的事情,他就免不了担心。
白天,他在宅子偏僻的小屋里,仔细翻看医术,寻找进一步强化药效的办法。既然离雾亲自说了,无论如何都不会要孩子,那他自然可以放手去做。
暮色初降,何岩离开宅子,快马赶往山上的逢真观。
他一踏进观里,就见妙英真人在门前等他。
“真人可有什么吩咐?”何岩上前问。
“我已经让人找了几个nai娘来,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还有柳绡那边,除了一些初产的症状,其他不用担心,孩子也没事……”
何岩点头一揖,“谢真人,我先去看看柳绡,nai娘的事,稍晚点我再找您商量。”
说完,何岩就冲进观里,径直往茂园去了。
风芦见他来了,吃了一惊。“有劳女观了。”何岩对她点了点头,就进了屋里内间。
灼灼的烛光映照下,是柳绡安静的睡颜。她分娩时汗shi的头发早已经干了,散落在灰布方形枕头上,但脸色依然苍白,鼓胀的肚腹消失之后,覆盖在锦被下的人越发显得脆弱而娇小。
何岩手指抚上她微皱的眉心,滑过她柔和的脸颊,落在略显干涩的朱唇上。
柳绡隐约觉得脸上发痒,缓缓睁眼一看,何岩正痴痴地望着她,见她醒来,还笑了笑。
原以为他又要隔很久才回来,哪知道现在就出现在眼前了。柳绡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侧过身去。
“有没有哪里不适?”何岩坐在床边,看着落在她腰间的锦被,现出了和过去一样的曲线。
他从锦被边缘伸进手去,握住了柳绡搭在身侧的手,试了试她的脉象。
“凉。”柳绡说了句。
在触碰到他的手时,她本能地想缩回去,但是被按住了。
何岩抽回手,也侧身躺在她身后,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和气地说:“以后我每晚都回来陪你,等过几天,我们就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
“你想回哪个家?”何岩打趣地问。
楚氏在明州有好几股势力,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