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胸挺起来
病房里别床的家属进进出出,阮未夏都没有等到男朋友。
最近天气不好。
正值春寒料峭的回南天,傍晚或许会下一场小雨。
阮未夏猜男朋友的学校很忙。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带伞。他这几天没来看过自己,肯定有重要的事。
傍晚暮色漫开,就在阮未夏安慰自己其实也不用难过的时候,门开了。
男人西装革履,与嘈杂混乱的四人病房格格不入。蓝灰色的西装将他衬得矜贵至极,宽肩窄腰,面上更是Jing致。
阮未夏愣了。
这是谁的家属吗?还是什么模特明星?他皱着眉,是没有找到人吗?
席敬一进门便看见床上的单薄人影。
已经收了床单被褥的铁板床在伶仃暮色中略显苍凉。这几天瘦了许多,显出几分病容。
但小姑娘眼睛意外的亮。
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就像看星星月亮似的。
席敬没有动。
他还是第一次被小姑娘直白地注视,一时有些新奇感。
她很少看他,总是低着头怯怯的,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冒犯。唯有在床上被他Cao得狠了,才会红着眼睛哭着求他。
“怎么了?”席敬发现她眼睛圆圆的,一眨一眨的样子像小孩,“不是要出院?”
“哎,你在和我说话吗?”
阮未夏又愣。
男人的声音也好听。尤其是刚刚发现她偷看时微微撇起的嘴角简直让她心口直跳。
为什么他会这么好看?
“嗯?不是你打电话喊我来接你。”席敬走到她身前揉揉她的脑袋:“被撞傻了吗?脑ct给我看一眼。”
他的手指骨感分明,像是电视里弹钢琴的艺术家,哪一寸都是艺术品。
阮未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在摸她的脑袋……
他……
是自己的男朋友?
她怎么会有那么帅的男朋友?哪里来的,国家分配的吗?
不可能吧,难道是什么明星在做慈善……
席敬发现小姑娘的脸格外红,一时间有些紧张。
她在床上都没羞成过这样。
“请问,你真的是我男朋友吗?”阮未夏害羞地捂住脸,“对不起,我不记得了,如果我存错了号码,真的很对不起……”
这是要赶他走?
他席敬是打电话来,一声抱歉就走的人么?
他见她无比忐忑,脸上的红蔓延到耳根脖颈,指缝间漏出的眼睛眨啊眨的,好像在偷吃糖。
“嗯。”席敬抚摸她的脸颊安抚,指下的温度很烫,“我见过你最乖最软的样子。”
“呀……”
阮未夏觉得有些缺氧。
她匆忙下床,用力拍自己的脸:“抱歉,我们走吧?”
毕竟这里又脏又吵,空气里还有浓重的药味,会染脏他的。
“走吧。”
席敬照顾她是个病人,替她拎起两个塑料包。
小姑娘乖巧地跟在他右后方。像是被他从学校领回家的小孩,每一步都走得认认真真。席敬这才发觉她很矮,一米六不到,比起他近一米九的身高着实小巧惹怜了些。
在床上倒是正和心意,这么一前一后走着,他还得费力照顾她的小步子。
走廊有风。
她忽然颤了颤,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席敬按下电梯,“去门诊看一看?”
“啊,不用不用的,就是有点冷。”阮未夏用力搓了搓手。
进了电梯,席敬才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生水味。
她还穿着那天的针织开衫,薄薄的棉质裙很皱,不像话的很。
席敬伸手摸了摸她起球的开衫袖口,果然是chao的。
“衣服没干?”席敬皱眉:“哪里弄shi的?”
“昨晚洗完没拧干,没想到今天就可以出院,没别的穿就套上了。”阮未夏很紧张,小声道歉:“没事的。”
“是吗?”
席敬声音很淡。
男人没怎么看过她。回答也是轻描淡写,就像他身上那股萦绕着的香水味,可能是古龙水,也可能是沉木香,阮未夏对香水一窍不通,但就是好闻,佷衬他。
衬得他越加高远。
阮未夏悄悄往旁边挪了一步,席敬开口说:“把外套脱了。”
“哎?”
他的命令很冷淡。但阮未夏乖乖照做。
然后,一件带着他气味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肩上。
男人什么都没说,表情也很自然,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电梯到了,他按住开门键让她先走。
地下停车场很冷。
直到冻得打哆嗦,阮未夏才记很多问题:“你有车吗?”
什么蠢问题。
席敬径自往前走,打